“曹委,这消息来得毫无根据,国家这些年大大小小地震也不小,暴雨天气更是常见,凭什么你就觉得事情的演变会按照上面的进行?我看就是网络上那些愤青的无据之言罢了。”
其他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近些年网络发达了,各种谣言层出不穷,屡禁不止。还真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点头,点头,现在知道点头了?我看各位只会反驳别人的观点,一到自己,屁都打不出来!”兴许是气急,连脏话都冒出来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里面的人仿佛忘记了时间,一个又一个决定从这个会议室里飞出去,通过特殊渠道飞向全国各地。
是夜,漆黑的大地上渐渐袭来一层冷湿空气。云层上淡淡的星辉被厚厚的黑云取代。千家万户,没有一星灯火,沉寂在黑暗中。无形中,仿佛巨兽黑洞般大嘴,黑黝黝,将天地笼罩其中,虫鸟息绝。
雨一直在下,没有电,如果没有娱乐,苦坐一天听雨也实在无聊。好在孙泠泠之前也料到这种情况,买了许多二手书籍和儿童童话故事。
毕竟她是存了心思想把默默养大。
孙泠泠在那儿边看边讲,默默端个小板凳乖乖坐在她对面撑着下巴听,遇到不明白的还要提问。稀奇古怪的问题常常弄得孙泠泠哑口无言。
因为孙泠泠并不是单纯的读,而是换作生动的语言将它讲出来,不仅吸引了默默,连老太太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
屋子里静谧温馨,忽略外面的大雨,丝毫看不出这场雨幕下的危机。
而警长慵懒的躺在竹椅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甩动,吸着白色的三角鼻尖,嫌弃地瞪着椅子下面的两条大狗。它不喜欢雨天,也不喜欢狗,所以精神头不好。
猫狗天生的冤家,来福和旺财也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瞪视着椅子上那家伙,眼珠子跟着它的尾巴左右上下晃动。
嗤!傻狗!
警长不屑地瞥了它们两眼。
孙先林坐不住,心里总有些愧疚他大哥,侄子侄孙们大老远从江州回来,家里的房子不能住人,跑到亲二伯亲二公家借宿,还被赶了出去。要是被人讲出去还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说他们一家人,说他家泠泠呢。
越想越坐不住,孙先林穿上孙泠泠早上喂猪的那套行头,从屋子里提出一袋大米,扛肩头上就准备出门。
孙泠泠余光注意到她爷爷的动作,书往默默手里一塞,起身问道:“爷爷,你这是?”
“给你大爷爷家送点粮食,他们老两口一直买米吃,昨儿一大家子回来,我看到根本没什么行李吃食,想必很快就断顿了,我给他们送点。”
“可是爷爷,我前脚得罪他们,后脚你送米去,这样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后悔了想转过来巴结忏悔!”
“泠泠啊,事情不能这么想。爷爷和你大爷是亲大哥,如果这点忙都不帮,以后会被人搓脊梁骨的啊。爷爷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可你不一样啊,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啊!”
孙先林皱着眉头,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他觉得孙泠泠想问题过于简单,这世上哪有非黑即白?更何况他们和孙老大家是打断了骨头都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做事怎么能如此简单粗暴?
孙泠泠听他这么说,便不再阻止,只是让他等一下,跑进屋里快速从空间里翻出几套全身罩住的雨衣,将大的那套递给孙先林。
“爷爷,穿这个去吧!要是他们给你脸色看,不要多呆,早点回来!”孙泠泠不是没想过把末日的消息告诉给孙先林,但她不忍心,她一直知道,她是两个老人最大的牵挂,如果知道以后的世道会比上个世纪中期的饥荒日子还苦还难,肯定会日夜担心得睡不着觉。
空间里那棵怪树的叶子的功效渐渐凸显出来,就拿孙泠泠自己来说,耳目聪明,动作敏锐,身子的协调性也比以前更好。顿时,她故事也不讲了,逮着默默一起蹲马步。
末世,自身的能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蹲罗虎叔叔们蹲的马步?”默默不解。
“你不是说要保护妈妈吗?这样蹲了你就能快快长大,好给妈妈打跑坏人!你看,你罗叔叔就是时常蹲,所以才长得那么高大。”孙泠泠想也不想就胡乱忽悠道。
罗虎是北方人,天生比他们南方人普遍高大壮一些,在男女都瘦弱的南方人群里,就跟肌肉莽汉似的。
默默顿时也不问了,小脸神色严肃认真的蹲着,小腿儿直晃悠,紧紧咬着牙巴,一声不吭。
老太太看不懂她们俩的动作,闲着无聊,把孙泠泠带回来的布料裁了几块在堂屋里边做衣服边看屋里两个发神经。
临近中午时分,院子里忽然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正是罗虎。
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棕毛蓑衣,头戴圆形尖顶大毡帽,说是毡帽,其实只是有点形似放大版的毡帽,帽檐是竹子、光滑的肥料袋和一层密密的竹叶,帽檐直径将近一米宽。这么一罩,瓢泼大雨被撇在雨帽外。
另外,他手里提了一个鲜红色的塑料桶,桶里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拍打桶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