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相信,尽管开始距离为一千五百六十公里,但我们尽了一切努力还是能够找到护航队的。我们真走运!
1943年1月8日凌晨,天朦朦亮,这支护航队在潜艇侦察地带内被发现了。接着,潜艇与这支油船护航队一直作战到工月11日。幸亏这支护航队的防卫力量薄弱,它是由新的大油船组成的,其中七艘被击沉,而潜艇则丝毫无损。这确实是很大的胜利。对此,英国海军历史学家罗斯基尔曾说道:&ldo;一支从特立尼达岛开往直布罗陀的油船护航队一下子被打得落花流水。&rdo;
1943年3月14日和15日,我命令位于北大西洋西经20度的侦察地带的潜艇,往西去截住由哈利法克斯开来的护航队。除此之外,我们在3月14日还得到消息说,美国的一支西德尼护航队于3月13日20点驶入同一海域。这时我就尽快设法侦察这两支护航队。第二天晚上,在狂风暴雨、迷迷茫茫的天气里,一艘潜艇发现了一艘向东行驶的驱逐舰。这艘驱逐舰可能是属于这支西德尼护航队的。3月16日中午,发现了从哈利法克斯开来的护航队。这天晚上,德国潜艇就向这支护航队发起了进攻。就在这第一天夜里,潜艇取得了惊人的成果。3月16日夜里,西德尼护航队在同一海域也被截住了。与这两支护航队的战斗一直持续到3月19日。美国空中防卫力量不断地保护着护航队。由于增派了飞机,防卫力量得到了加强。气候变幻莫测,始则风浪较为平静,海面时而清晰可辨,时而模糊不清;继之狂风大作。所以,这种天气不仅给潜艇的进攻带来了困难,而且也给英美空中和海上反潜艇防卫力量的还击带来了困难。
这次潜艇战获得了辉煌的战果:总吨位为十四万一千吨的二十一艘船被击沉。只有一艘德国潜艇由于遭到空袭于3月19日沉没。
德国的这次巨大胜利,给了英国海军司令部以极深刻的印象。英国海军历史学家罗斯基尔就这次护航战役在他的著作《海战》第2卷366页上写道:&ldo;对盟国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件。&rdo;
罗斯基尔继续写道:&ldo;当海军司令部于1943年底回顾这一年春天的危局时确认,德国人从来没有象1943年3月最初二十几天那样几乎卡断了新旧大陆之间的联系。就是在目前,人们还能感觉到,由于逐渐看到了当时显露出来的危机幸而被克服,才使伦敦松了一口气。即使在今天,每当我们回忆起那一个月,就不禁使人对我们曾经遭受到的损失感到不寒而悚。开始几天,我们在所有海域损失了四十二艘船只,过了十天又损失了五十六艘。载重五十多万吨的船只在那二十几天中被击沉了。在这一个月中护航队的船只几乎有三分之二被击沉。更糟糕的还不单单是这些能够列举的损失数字本身。海军参谋部在危机过后写道:&ldo;看来我们可能今后再不能把护航队看成是充分有效的防卫体系了。&rso;在三年半的战争期间,护航队曾逐渐成为我们海上战略的基石,如果护航队体制失效的话,那末,海军将何去何从呢?他们是茫无所知的;尽管没有人承认这一点,但海军部一定预感到,他们已面临失败。&rdo;
在这战果辉煌的3月份之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1943年4月狂风暴雨特别多。尽管我们投入了大量的潜艇,但在各次反护航队的战斗中,收效甚微。这除了模糊不清和狂风暴雨的天气外,主要还得归咎于我们无法对付敌人的雷达。
1943年5月初,我在北大西洋布置了四支潜艇队用来攻击护航队。尽管我估计到,潜艇队将被雷达探测出来,但另一方面,由于这时潜艇布阵的海域比过去大得多,敌人想绕过它就更加困难了。此外,我当然设法迅速地变换潜艇侦察地带的位置,使得被我们侦察到的敌人难以躲避。这样,尽管双方都施展了策略,但在5月初仍发生了以下情况:一支由东驶来的护航队闯进了德国潜艇侦察地带,潜艇向它们发动了进攻,在战斗中,护航队有十二艘船被击沉,总吨位为五万五千七百六十一吨。但在这次战斗中,有七艘潜艇被击沉,这是我们在反护航队的战斗中第一次遭到这么巨大的损失。尽管我们取得了以上的战果,但我却把这次战斗看成是一种失败。关于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在1943年5月6日的作战日志中作了如下描述:&ldo;大约在夜幕降临前两小时,突然起雾了,雾气愈来愈浓。
这天晚上的大好时机成了泡影,几乎所有的潜艇又都失去了跟踪目标。凌晨4时,终于又发现了护航队。假如在六个小时以后才起雾,那肯定将会有更多的船只被击沉。雾气腾腾使我们失去了这些大好时机。没有一艘潜艇取得较大的战绩。仅在这大雾弥漫期间,就有十五艘潜艇挨到了深水炸弹;其中六艘在雾中突然遭到装有雷达的驱逐舰的大炮袭击。毫无疑问,由于没有反雷达的设备,潜艇处于毫无成功希望的劣势。&rdo;
这就是潜艇在这次反护航队的战斗中遭到如此重大损失的原因。潜艇在雾中是睁眼瞎,而配备了雷达的驱逐舰,却能在荧光屏上清楚地找到在水面行驶的潜艇位置。
所以,从我在1943年5月初写的作战日志的记录中可以看出,我对目前继续进行的潜艇战是深感忧虑的。另一方面,在成功与失败的变化中‐‐这在每场战争、每次军事行动中都是可能的‐‐必须估计到会发生这种损失达六艘潜艇的反护航队的不利的作战。我们更认为,我们必须忍受这次挫折,因为浓雾在其中无疑是起了决定性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