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策未必是最令人惊艳的,但一定是最稳的。
直到过了子时,刘封这才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由于廖化要前往江陵城,刘封遂亲自将廖化送到房陵城外的津口。
昨日思考大半夜,刘封觉得之前的部署依旧不够,决定通过廖化再落几子。
听得刘封还有要求,廖化只感无奈:“刘将军,这真的是最后一件事了吗?”
刘封呵呵笑道:“稍后登船后,廖主簿轻舟顺流而下,我是拍马也追不上,即便有事也变无事。”
说完。
刘封取出了三封信递给廖化,道:“烦请廖主簿到了江陵城后,将这三封信分别送给糜太守、潘治中和零陵北部尉习珍。”
“都是私信,不会影响公务。”
廖化蹙眉:“刘将军,这三封信为什么你不自己派人送,非得通过我来送?”
刘封笑容不改:“我跟糜太守关系寡淡,跟潘治中也不够亲近,零陵北部尉习珍我也只是偶然闻其名并未见其面。”
一听这话,廖化瞬间想多了:这是要拉拢糜太守、潘治中和习珍,今后想争权?
想到这里,廖化更为难了:“刘将军,我能拒绝吗?”
自古立嗣之争都充满了血腥,廖化不想掺和其中。
“不能。”刘封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廖主簿,其实我可以不用出兵的,毕竟我接受的王命是夺取且守住上庸。”
“如今我摒弃跟前将军的私人恩怨,一心为了国家大事要去战场上生死厮杀,总不能让我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吧?”
见刘封这个时候竟然开始耍起了无赖,廖化顿感无语。
我都派人去樊城给前将军复命了,你现在拿出兵说事?
廖化只感觉火气上头。
虽然主簿是文职,但廖化可不是纯粹的文士,这脾气也是有的。
“刘将军,你这样做很不妥,糜太守和潘治中也未必肯收你的信。”廖化实在是不愿掺和其中,按捺火气。
刘封却是直接将信塞到廖化的行囊中,笑道:“廖主簿,这糜太守和潘治中是否愿意收我的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送信的态度就足够了。”
“即便糜太守和潘治中不将我当回事,我想那零陵北部尉习珍,应该不会拒绝。”
“我的人对零陵不熟,还是得廖主簿代为送信。”
“放心放心,我一向不会勉强人的,若廖主簿着实不愿送,可先假意答应我,等我出兵归来后再将信还给我就行。”
廖化更是无语。
什么叫假意答应你?
我廖化是那种人吗?
你都直接将信塞我行囊了,还叫一向不会勉强人?
廖化无奈,只能收了刘封这三封信,然后带着假称要去江陵城采办的寇安国以及那百名精锐一起前往江陵城。
待得廖化的舟船消失在眼际,刘封又策马回城来寻房陵太守邓辅。
得知刘封要离开,邓辅吃了一惊,道:“将军若走,倘若曹将来袭,又当如何?”
邓辅先前奉刘封的军令向南乡曹将送了诈降书,对房陵的局势也有担忧。
若无刘封在房陵,邓辅真没自信能守得住房陵。
总不能诈降变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