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看着易小刀,摇了摇头,他知道易小刀并非真的不懂如何做到这点,而是不愿意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ldo;只需要将毒液滴在瓶盖fèng隙处,在重力作用下,毒液自然会顺着瓶盖内壁的螺旋纹路进入瓶内。&rdo;九叔放下手里的试管,说。
易小刀看着那支试管,犹如自言自语地说:&ldo;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九叔说:&ldo;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也许以后你会知道。&rdo;
易小刀退后几步,靠在简易的手术台边,抬头看着天花板,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一定是弄错了。阿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不会用毒药,更不会知道这种专业的原理。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但是,事实上,也许是他一开始就弄错了,他打算与之结婚的阿娇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普通女孩子。
&ldo;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吧。&rdo;易小刀有些无力地说。
九叔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大半瓶橙汁,说:&ldo;如果把橙汁中的毒药提炼出来的话,也许还可以卖到几万块钱。&rdo;
&ldo;随便你。&rdo;易小刀说着,随手将匕首放在手术台上,垂着头走出了九叔的诊所。
&ldo;唉。&rdo;看着易小刀失魂落魄的样子,九叔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到家里,已经快到中午了。易小刀还在想着毒药的事,对给他开门的宋晓艺几乎视若无睹。
&ldo;你……吃过中饭了吗?&rdo;宋晓艺站在一边,垂着两手问。
&ldo;没有。&rdo;易小刀随口应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ldo;……那我去做饭?&rdo;宋晓艺轻声问。
&ldo;随便。&rdo;易小刀心不在焉地说,看到桌子上的烟还放在那里,起身拿了烟,又回到沙发上。
打开烟盒,易小刀抽出一支烟来衔在嘴里,却找不到打火机。宋晓艺心中对易小刀的漠然有些不快,但此时还是去厨房找到了打火机,递给了易小刀。
易小刀接过打火机,准备点烟,火都打着了,最后还是熄了火,从嘴上取下香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丢在身边的沙发上。
宋晓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易小刀心情不好,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去厨房做饭去了。
易小刀靠在沙发上,闭起双眼,回想着与阿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希望从中发现阿娇有那些异常的地方,并得出一些答案。
阿娇究竟是什么人,她现在在哪里,这是易小刀现在最想知道的事。阿娇明知他不喝饮料,却在家里的饮料里下了剧毒,她想毒死谁?这种毒药不仅异常昂贵,而且非常稀少,阿娇又是如何得到这些毒药的?阿娇最初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另有目的?最后阿娇和他分手,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为什么?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易小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下班后,和阿娇一起买菜、做饭、吃饭,虽然吃得简单,但那种生活是多么平静、舒适。那正是他想要的生活:一个漂亮的老婆、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美满的家庭。为此,他背弃了养育自己二十年的师父,离开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师姐,他彻底地抛弃了以往的生活,只希望像个正常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生活。
阿娇曾经给了他希望,但后来却又亲手撕碎了他的希望。厨房里虽然也有一个女人,但不是他的,他曾经的希望,也不是换一个女人就可以弥补起来的。
想到这里,易小刀突然发现房间和早上走的时候不一样了。他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四下打量,房间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沙发套换上了,床重新铺好了,衣柜整理好了,地面干净了,天花板上的缺口不见了,仔细一看,竟然是白纸糊起来的。如果不是没有了屏幕的电视机提醒他,他几乎忘记了早上走的时候家里乱成了什么样子。
易小刀心里隐隐有些感动,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赶紧把宋晓艺送走吧。
宋晓艺出现在厨房门口,轻声说:&ldo;可以吃饭了。&rdo;她看了一眼易小刀,立刻将目光转向别处。
&ldo;嗯。&rdo;易小刀站起来,帮着把桌子收拾好,摆好了饭菜,两个人默默地吃了起来。
菜是宋晓艺下楼去买的,很丰盛,一份红烧鱼,一份回锅肉,一份小葱豆腐,一份青菜,色香味俱全。易小刀食指大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吃过这么丰盛的菜了,而且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了。
宋晓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易小刀,披肩的长发垂下来,脸都看不见,甚至都不敢夹菜,只是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吃饭。
易小刀知道宋晓艺尴尬,于是故意吃得很响,边吃边说:&ldo;太好吃了。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rdo;
易小刀听到宋晓艺轻笑了一声,不过依旧是低着头,说了句:&ldo;是吗?&rdo;
&ldo;哎呀,我可是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菜了,嗯,应该说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rdo;易小刀也不是刻意奉承,嘴里一边夸着,手里的筷子一边在桌子上翻飞。
&ldo;谢谢。&rdo;宋晓艺说。
易小刀说:&ldo;你怎么不吃菜?别客气,我一个人吃不完。&rdo;
宋晓艺终于抬起了头,说:&ldo;哪有。&rdo;然后夹了一点鱼,送进嘴里,抿着嘴慢慢嚼着。
易小刀被这种温馨的场景感动了一下,不过马上想到坐在旁边的人已经不是阿娇,立即又回到了现实中。
&ldo;吃过饭我带你去买家具。&rdo;易小刀说。
宋晓艺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说:&ldo;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