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那旖起身,拎着电脑包,“我打车回去。”
“钟杰得留着。”李淳敲了敲桌子,“他不在,你就是个酒桶。”
“……”你拓麻才酒桶,至于揭底吗。
李淳无视她愤怒的眼神,扭头看向那旖,弯了唇角:“我送你?”
那旖正欲拒绝,钟杰便“噌”一下站起了身。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钟儿子一脸严肃,正直道:“我送,这么晚打车不安全。”
那旖看着他,似笑非笑。
钟杰拿起一旁的大衣,弯腰低头在宁丹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句很快回来,拿着车钥匙率先向门口走去。
那旖和他们挨个打了声招呼,随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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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车辆渐少,黑色的宝马行驶在马路上,车内一片安静。
那旖侧首望着窗外,两侧的路灯从她脸上飞速闪过,影影倬倬,光线时暗时亮。
又一个红绿灯,车停在斑马线前,车上俩人沉默看着过马路的行人。
钟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抱歉。”
那旖目光平静望着窗外,没有回头:“什么?”
“……”钟杰真的怕了他们俩了,一个比一个精,权衡片刻后,他觉得宁可得罪金主爸爸,都不能得罪老婆的闺蜜。于是立马全盘托出:“是聂余发消息让我看着你,让你别喝酒,给你果汁。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把和你相关的事告诉给别人,你要打要骂都行,我绝对没二话。但这事儿和丹丹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不知情,就希望你能别生她的气。”
那旖沉默。
就在钟杰有些不知所措时,才听见她微哑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开始和你联系的。”
冷静下来后,那旖思考了许多。
他当初那么决绝地离开,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在做出那样的决定后,还和潼陵的朋友保持联系的可能性很低。
而唯独略过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别的不敢保证,但对他,她自觉还是有些许了解。
他对自己能狠,对别人能狠,唯独对她……离开就是他最狠的一次。
更狠的……唯独不联系她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是她太生气了,那一瞬间,气到理智尽失。
“高三上学期他联系过我一次,问了你的近况。”钟杰握着方向盘,认真看着前面的马路,声音有些低,“后来一直就没有再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