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孤长生,天又要孤立太子,你们说说,天到底何意啊?”赢祝问二人。
赢霁看着赢弈,赢弈也看了他一眼。
“父王,神女说是如何?”
“神女?神女道孤该对天下负责,孤享人间江山,难道是为受苦的吗?天神的怒气,献上两个祭品即可。孤该立太子吗?”
他眼神如鹰凝视着眼前两个儿子。
赢弈躬身垂眸,“父王正值壮年,并不着急听从上天的旨意,即刻立太子。”
出了王寝,站在大殿前赢弈看向赢霁,“王兄真的不着急吗?”
“阿羿何意?”赢霁目光几分阴沉,“注定是我的,何须着急?”
“哦?”赢弈露出个笑容,先行下了台阶。赢霁目光愈发阴沉,看着他走远。
不多时,赢启自转角而来,远远看见他立于殿前。
商始祖像前,羲瑶跪坐,仰头看着庄严的青铜神像。脑海中皆是因这起射月而死的几个无辜之人。
一顶罪,二祭天。
还有她包庇赢弈一事。
不该如此的。
微风吹得青铜树上的火苗明明灭灭。
羲瑶不知自己该如何做,从入宫便已卷入了这些纷争之中。
巫咸让她越来越看不懂,巫阴哥哥也捉摸不透。
她在神像前一直待到天黑,沉闷夜色侵蚀着大殿,幽幽光火也驱不散。
起身走到殿前,看着天空的星斗,估摸着一会儿阿汝就该来带她回寝院了。
殿门两侧,一如既往立着两名女侍,仿若石雕。
她拉起一人的手,与她写:我出去走走
女侍不拦她,羲瑶便离开奉天殿。
她刻意避着人,像朵粉嫩的小花苞飘出奉天宫。
夜空无际,星辰稀落。
天地悠悠,无处存身。
不可存生。
条条蜿蜒小道上,羲瑶踩着月光,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
她想去找赢弈,可她又害怕。
漫无目的,跟着一只萤火虫,在月光下攸游。看着它钻入门缝里,木门虚掩,她小心翼翼欲推门。
蓦然又停住。
这是哪儿?
王宫至今她都不熟悉。羲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