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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在她退休回到南部海岸后，只有一点微薄的津贴，布莱克斯托克护士，她真是个深通世故的女人，她想到虽然那种恋情只有小部分最后能修成正果，更多的只是亲密的身体接触。她于是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是写信给每一个她能找得到地址的人，信里充满责备的语气，像是以前的恋人写的。我相信你已经看过一个样本了。&rdo;

我惊愕地盯着他。&ldo;原来这是恶作剧!福尔摩斯，我又一次欠了你的情。&rdo;但接着，我又犹豫了。&ldo;我在想真正的莎拉后来怎么样了。我良心不安。你认为我要去找她吗?&rdo;

&ldo;我知道你会这么想的，华生，我已经这么做了，但比你更慎重。她嫁给了霍夫的一个药剂师，过得很愉快。他们有两个孩子，两个都是他们结婚后出生的。她让我向你问好，对你也没有任何怨恨，但是基于你可以理解的原因，她不希望再见到你。&rdo;

&ldo;你是怎么猜出这封信可能是假的呢?&rdo;

&ldo;有几个因素，华生。但重点是，一次鲁莽冲动很少会导致怀孕：概率大概是百分之五，或者说二十分之一。如果是女人的第一次，毫无疑问，这种几率就更小了，因为她的身体没有预警要准备怀孕。所以我就做了调查。&rdo;

我靠在椅子上，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然后，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知道的更坏的消息。

&ldo;福尔摩斯，我对你的感激无以言表，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只有非常有限的时间能跟你在一起了。&rdo;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声音几乎哽咽了。

我的朋友专注地看着我，比我所记得的任何时候都要专注。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跟一个处于极大痛苦中的客户说话。

&ldo;告诉我为什么，华生。&rdo;

虽然想要装出矜持的样子，但我没有做到，我向他全盘托出了整个故事：内格尔医生的信，马钱特综合征的测试，还有测试结果。我毫无保留，包括投保那份让莎拉受益的保险的愚蠢行为，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听着，表情越来越严肃。他很认真地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可以看出他想要得出什么结论，但是他找不到任何漏洞。这个测试在医学杂志上描述了很多次：它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率是不会有问题的。我所用的药剂也没有可能擅自改动。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朋友的能力‐‐改善健康。最后。门铃响了，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跳了起来。

&ldo;那一定是迈克罗夫特。我会让他去别处办他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我亲爱的朋友，然后我们再回来谈谈怎么给你找伦敦最好的专业医生。&rdo;

&ldo;不，福尔摩斯，请不要让他走，我向你保证，我现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有东西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你哥哥的问题每次都很有趣，请让他进来吧。&rdo;

我的朋友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迈克罗夫特刚进门把他硕大的身躯安顿在最大的那张椅子上，这时门铃又响了，这一次的客人让我很吃惊：他就是那位天文学的讲课人，有点娘娘腔的莫里亚蒂先生。等他坐下，两兄弟都专注地看着他，但神情更像是科学家在观察另一个物种，而不是人类之间互相打招呼。

迈克罗夫特率先开口：&ldo;我要祝贺你今晚做了一个卓有成效的讲座，我是观众之一;我相信这位医生也在那里。&rdo;

&ldo;谢谢，我相信公众应该对科学事件有正确的认识。&rdo;

&ldo;哦，我没说你做到了这一点。事实恰恰相反，我相信你让观众对现在在我们上空的彗星产生了一种过度的恐惧，而那是你故意造成的。&rdo;

他的话太不合情理了，我忍不住跳出来为这位年轻人辩护。

&ldo;恰恰相反，莫里亚蒂先生竭尽所能要让观众放心，&rdo;我叫道。

迈克罗夫特笑了。&ldo;&lso;要有效地说一个谎话的最好的方珐就是拙劣地陈述事实，&rso;&rdo;他引用道。&ldo;通过安插在观众当中的几个助手的帮助，再加上一点错误的引导，他散播了真正恐慌的种子。&rdo;

年轻人耸了耸肩。说：&ldo;我说的字字属实，&rdo;他辩护道。

迈克罗夫特点点头，&ldo;这就是你所用方法的魔鬼似的绝妙之处。告诉我，医生，作为一个典型的观众，你对任何彗星撞击地球的概率有何印象?&rdo;

我回忆着我看到的演示，看上去那个冰球的确很有可能撞上悬浮在自己轨道上的球体，而事实上没过多久它真的撞上了。但可能是那些模型没有按实际比例做?我决定猜得保守一点。

&ldo;我估计可能是千分之一的概率。&rdo;我说。

&ldo;而你认为现在经过的大彗星撞到我们的概率是多少呢?&rdo;

这次我踌躇了更长时间。&ldo;我知道根据预测，它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不会撞到我们。但是由于彗星的移动是没有规律的，正像莫里亚蒂先生所做的令人信服的解释，我相信还是有一些可能的，大概是，万分之一?&rdo;

&ldo;太好了，实在太好了!&rdo;

&ldo;我猜得很准确，是吗?&rdo;

&ldo;不，完全错误，正如莫里亚蒂先生预期的那样。&rdo;迈克罗夫特张开了双臂，&ldo;让我们想象一颗彗星从外太空冲进来，靠近太阳，然后又重新离开。如果我们以太阳为中心画一个圆，它的半径等于地球的轨道半径，彗星接近的时候会穿过它。那这个圆的面积是多少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