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生教我!”云凤白再一次坚定不移的说道。
陆离看了云凤白一眼,依旧平静的说道:“我是司空度的同班同学,当年我亲眼看到过他修行这个法门,他其实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只是他的精神确实是我见过最为坚韧的,但就算是他也曾经有过三次想要放弃的经历,那么你还是想学吗?”
请先生教我!
云凤白第三次对着陆离说道,掷地有声,坚定不移。
陆离见状也不再劝说云凤白,收起了桌上的茶具,放上了棋盘和棋子,问道:“会下棋吗?”
云凤白一愣,下意识道:“规则都懂,但是从来没有下过!”
“够了!”陆离放好了棋子,说道:“如此便在棋局中感悟吧!”
云凤白不明其意,暗道自己不是来修行的吗?怎么下棋来了,只是他也不反驳,随意的拿起了一颗棋子,放到了边角上,陆离一愣,叹道:“秀策的尖,没想到还是一个遵循古法的棋手,不过无妨,反正你的主要目的不是下棋!”
言罢同样拿起了一颗棋子放到了棋盘之上,却也没有遵循现代下法,反而用了一手华夏古棋法中的微**。
只是云凤白却顾不上这些了,他甚至顾不上在他落子的那一瞬间就走出了门帘的司空度。
因为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棋盘之中,那是一种痛苦,一种不是很痛却足够让人难以忘怀,难以忽视,难以不感到恐惧的痛苦。
就像千刀万剐一般,其实相较于竹签扎入人手,相较于辣椒水灌入人鼻,千刀万剐算不上什么痛楚,但是从古自今千刀万剐就是人类历史上最严峻的刑法,为何?因为亲眼看着自己的肉体慢慢变少,却又无法昏迷的刺激从来没有多少人可以撑住。
云凤白以为陆离说的千刀万剐指的是痛苦的程度,但是他没有想到千刀万剐是痛苦的方式,现在他的痛苦其实就是千刀万剐。
不过更加剧烈,更加直接。
他是看着自己的灵魂被寸寸肢解,看着自己的念力被点点打散,看着自己的精神被尽数磨灭。
放弃,放弃,放弃,放弃
不断有放弃的声音在她的大脑中回想,告诉他只要放弃就可以结束这个痛苦,告诉他只要放弃就可以轻松,他是高中生境界就能独自度过天劫的天才,他是高中生境界就能掌握时间之力的天骄,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手段提高实力实在没必要如此,更何况即使他没有提高半分,目前他的就足以打败六中。
陆离看着眼前的小鬼头把一枚漆黑的棋子拈在手中,却迟迟不肯放下,而这个时候不过刚刚进入中盘甚至没有开始官子,不由叹道:“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精神坚韧之辈,应该是走的莫测一路吧,这样以他的天赋应该可以直上研究生顶峰,只是若一生如此恐怕教授无望!”
“司空度!”云凤白突然叫了一声,默念道:“你当初坚持了多久!”
他这一声不过是下意识的寻找到一个他心中的执念询问,但是却吓惨了陆离二人,待看到云凤白依旧沉迷于棋局之中方才放下心来,陆离看了他一眼,却听司空度认真的对着云凤白道:“小师弟,当初我坚持到了收官!”
只是云凤白却好似没有听见这话,自顾自的说道:“我想司空度你是一定可以坚持到棋局结束吧,那么…我也可以!”
云凤白迷迷糊糊的结束了棋局,却始终想不起自己的是如何行棋的了,只是看着陆离的脸色很糟糕,便觉得自己一定下的非常烂,只好讪讪的听完了陆离要求自己每天下午六点过来的吩咐,尬尴的退走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个晚上,有两个人却都睡不着觉。
这两个人一个叫陆离,他是西南棋王,华夏西南五省棋道最强者,以棋道拥有研究生战力的人;一个叫做司空度,他是华夏一国威名远扬的历史系教授,作为并非擎天五大道的修士,却可以自由的使用时间之力。
但是他们都发了一个晚上的呆,闲敲棋子,看着屋外窗花,这自然不是因为他们无所事事,而是因为,他们真的很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