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只亮着三两盏地灯,微光频频闪烁,短如萤火,穿不破浓稠低垂的夜。视线里一片茫茫昏暗,其余感官无限清晰,耳畔尽是隆隆似震的心跳声。
沈恩知身型颀长,腰脊很直,平日里常穿正装,格外显得笔挺。此时逆光而立,有些单薄孤独的味道。
他沉默地睨着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盛凌薇就这么顶住他的目光,掌心沁汗,腻得快要握不住手机,直到有飞蝇一声振翅,才陡然惊醒。
“啊,是小鹿的电话。”盛凌薇勉强找到一个借口,“说房子整理得差不多了,周末就可以入住。”
她其实不常说谎,所以总是有迹可循。
沈恩知看她掩住一瞬间的失措,出乎意料地,心情大好。
她如此紧张,甚至有些慌乱,大抵是怕他不高兴吧。
情感上微妙的欢欣雀跃,理智又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明知是蹩脚借口,他还是顺着盛凌薇的话走下去:“这个周末么?可能要加班。那些鞋子都从海关运出来了,还有一些别的行李,我叫人送到你家。”
有意无意地没明说,其实他也寄去了一部分自己的私人衣物,联系过助理小鹿,请她帮忙收在衣橱中。
那是他和盛凌薇的家。他的领地。
如果他不在的时候,有其他男人出现,至少可以算作是一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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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例行休假,叶恩弥提前一天订票,在周六的深夜出发回北京。
陈霜对此表示不解:“之前那个开幕式不是完事了么,还过去干嘛?”
叶恩弥随口说:“喂猫。”
陈霜恍然:“也对,你老家就北京的吧。什么时候养的猫啊?怎么没买个,那什么,自动喂食器?”
叶恩弥懒懒地掀眉毛:“家里这猫娇气,就得我亲自喂。”
盛凌薇忙完一个白天,跟严愫核对工作室的宣传企划,晚上亲自开车,在机场接到叶恩弥。
她把驾驶席空出来给他:“你开,我歇会儿。”
一路驶向回城的主干道,叶恩弥时而侧目看她,散漫松快的黑眼睛,轻飘飘往人身上一点,看得她全身也跟着发软。
车窗摇下一半,盛凌薇身上只一件轻薄的单衣,风全灌进去,领口和衣摆都飘飞起来。
“嗯?”他留意到什么,眼里愈发幽深,“没穿?”
盛凌薇瞥他一眼,语声绵黏:“嗯,下面也没穿。”
叶恩弥呼吸登时浊了,一手捏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慢探过来,触到她膝盖上。
肌理光洁,触之滑润。
“不是吧,叶恩弥,这你也信?”盛凌薇自觉赢他一局,笑得眼睛也眯起来,指尖在他筋络明显的手背上拨弄两下,“拿开,回家再说。”
他无奈一哂,乖乖收回手去:“都听薇薇的。”
停好车,到电梯里就捺不住吻在一起。她用指纹开锁时,腰也被他一手搂得很紧。
叶恩弥刚进门,眼睛就被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