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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因为我听到钟敲响了，然后我昏了过去。&rdo;

&ldo;你昏了？&rdo;任中南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盯着米珠儿问：&ldo;你也是这么跟警察说的？&rdo;

&ldo;没没没，&rdo;米珠儿忙用力摇头表示不是那样说的，&ldo;我没说后面那句话，就是我昏了那句话。&rdo;任中南哦了声，表情依然很冷地叮嘱她说：&ldo;这话以后对谁都不要说。&rdo;米珠儿缩缩脖子，点点头，&ldo;我不会说的，我发誓。&rdo;

&ldo;卫先生，一起出去走走？&rdo;任中南不再理她，转头客气地冲卫秋做个请的动作。

你们不就是想背着我说话吗？弄这么虚伪干嘛？米珠儿冲他们的背影吐吐舌，不听就不听，有什么了不起。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苏西的头发几乎全变白了，见到任中南、米珠儿、卫秋，她激动地说：&ldo;我没有杀人。&rdo;任中南点点头，&ldo;这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准我来保释你。&rdo;

警察在郭品洋的门上找到了苏西的指纹，可是这并不能证明就是苏西谋杀了郭品洋，加上郭品洋的死亡时间是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而这个时间里米珠儿看到苏西坐在外厅在哭。

苏西回到画廊倒头就睡，几天的压力让她快窒息了，而米珠儿本身病没好，加上这一折腾又重了，卫秋忙前忙后地照顾着两个女人，有点力不从心，他决定跟苏西谈谈。

&ldo;送她走吧。&rdo;

苏西正在发呆，&ldo;送她走吧，&rdo;她重复了一遍，有些奇怪地瞅着卫秋问：&ldo;说什么呢？&rdo;

&ldo;送她走吧，否则你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rdo;

苏西忽然眼露凶光，&ldo;你‐‐在‐‐说‐‐什‐‐么？&rdo;卫秋心头一惊，不露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ldo;你现在哪有精力照顾她？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懂。&rdo;苏西哦了声，眼里又恢复了平静，&ldo;你知道什么？&rdo;

&ldo;或许你以为我不知道的，我其实知道；而我不知道的，我知道你也不会告诉我。&rdo;

他这一段像似饶口令的话让苏西反感地皱起眉头，&ldo;什么知道不知道，和你说不清楚，反正我的事你别管。&rdo;

&ldo;你的事，我也管不了。&rdo;卫秋叹口气，&ldo;这么久了，我都没办法改变……&rdo;

&ldo;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rdo;苏西干脆背朝里，懒得理他了。

卫秋摇摇头，也不再劝说，走了。

日子又继续单调地过下去，米珠儿身体康复了，很快又恢复以前的活泼好动。可是苏西却似乎没有回来，她现在特别爱抽烟，常常一根烟抽完，她马上又点然另一根，她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对于她的变化，米珠儿早发现了，但是她提都不敢提，更别说去问了，每天下课回来，她先静悄悄地把作业做完了，然后就去拿鸡毛掸子掸灰。

于张在门口探头望了下‐‐原来于老爹在乡下听说有个年轻的画家死了，立刻带着摸头不知脑的于张回了城。

&ldo;想进就进，不进就滚远些。&rdo;苏西拉长脸，不高兴地说。于张的一张脸成了猪肝色，&ldo;我，我爸爸让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画需要裱。&rdo;苏西这才缓下脸，&ldo;米珠儿，把郭品洋那几幅画给他。&rdo;

于张涎着脸，讨好地问米珠儿，&ldo;姐姐，你的病好了吗？&rdo;苏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ldo;拿着画快滚。&rdo;于张走远了，她的怒气还未消，&ldo;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也不用心学点东西，不知长进的东西。&rdo;

米珠儿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她垂下眼睛问：&ldo;苏西阿姨，我是不是也很不长进？&rdo;苏西惊讶得忘了抖掉手上的烟灰，&ldo;哎哟，&rdo;她被烟灰烫得蹦起来，她立刻把烟头甩得远远的，&ldo;最近我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米珠儿，我知道我忽略了你，可是你要知道没有人可以带另外一个人走一辈子，你妈妈不能，我也不能，女人要没点可以傍身的一技之长，可怎么活啊？&rdo;米珠儿的嘴张成o型，这是郭品洋出事后二个星期内苏西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而且是关心的话！&ldo;做那些下贱的事能做多久？&rdo;苏西捶捶背，&ldo;你看你妈的下场。&rdo;

米珠儿的心痛得碎掉了，她也不希望有这样一个母亲，可是她能选择吗？

苏西望着米珠儿，暗想卫秋的话是对的，这一阵虽然她被证实是无辜的，可是从她回家后画廊周围就不断地有生面孔出现，再这样下去，&ldo;她&rdo;会被提前激醒，那样……苏西浑身打个寒噤，她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ldo;什么，上海？&rdo;米珠儿不敢相信地看眼把自己行李都给打包好的苏西，&ldo;苏西阿姨，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一定改好不好？&rdo;她咬咬牙说出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ldo;我，我喜欢和你在一起。&rdo;这天杀的苏西，怎么早不告诉我一声？江一帆今晚还在跆拳道馆等着和我商量考什么学校呢。

&ldo;你做没做错，等你到上海后自己去想，现在拿起你的东西，马上去火车站。&rdo;苏西瞄眼钟，&ldo;现在是九点，再不走就赶不上十点一刻的火车了。&rdo;米珠儿马上注意到墙上椭圆形的大钟换成了一个四方钟，&ldo;噢，苏西阿姨，我可以打个电话吗？&rdo;苏西挑挑眉，&ldo;你想通知那个小帅哥？他家里的情况你了解过吗？&rdo;她近乎是嘲笑了，&ldo;他们家绝对不会接受像你这样有不干净过去的人做儿媳。&rdo;米珠儿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下，就算这是事实，也不用当面说得这么直白吧？给她留点梦不可以吗？&ldo;我知道，可是……&rdo;苏西果断地掐断她的话，&ldo;知道就好，就算我能帮你改变一些事，可是却不能改变你的过去。&rdo;她边说边扯下张纸条给她，&ldo;那边会有人接你，这是她的名字和电话，万一没碰到，你给她打电话。记住，她会给你一个全新的人生，懂吗？全新的人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