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网

帝王小说网>同一天生日的祝福 > 第81章(第1页)

第81章(第1页)

&ldo;够了,你不必再说了。&rdo;

&ldo;傅……&rdo;

&ldo;既然已经无法相互信任,干脆就在罗马把一切结束好了,我们不会移动去开罗,那儿太不安全,能掀起的动荡也更大‐‐枪也更多。&rdo;

又有什么时候,他们真正互相信任过?但在这一刻,双方似乎都感到分手的痛,即使本来有得也并不多,但那份相互理解,对彼此保持的善意,仍让傅展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惜。

&ldo;但‐‐&rdo;安杰罗不失时机地抓住了他瞬间的动摇,&ldo;开罗的摄像头也更少‐‐&rdo;

&ldo;不用再说了。&rdo;傅展再次断然否决,他的音调下沉,像是在暗示自己的决心,&ldo;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在罗马寻找个安全屋,把密码发送给我们,我们走进安全屋,解密、上传,一切结束。第二,寻找新的信使来罗马提货,在这儿现场交割。这两个选择都得包含之前承诺过的抹消服务‐‐在资料成功上传后,你们还是得把我们俩的资料从美国佬的系统里抹掉。&rdo;

&ldo;……&rdo;

想要掌控谈话节奏,有个简单的要点是连续不断地说话,不要中断表演,把对方的问题压制得出不了口:雷顿现在到底是生是死,他们是不是故意丢弃手机,别让他们有反应的时间。这个技巧李竺是懂得的,她托着腮默不作声地看傅展表演,点点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雷顿说过,在有大行动的时候,系统会选择焦点区域进行重点监控,这时其余区域的短时通话会被放过,毕竟瞬间爆发的通话数量过多,一一筛选,服务器会不堪重负,带来大规模的通讯冗余和延时,但是,通话时间过长的话,有时录音会被保存下来,供程序随机抓取复盘。

傅展对她比个手势,示意收到,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调皮的笑,像是有个恶作剧正在策划,但声音却忽然凝重起来,甚至可说是有些哽咽。

&ldo;安杰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让我告诉你‐‐我真的受不了了。&rdo;

&ldo;……&rdo;

傅展&lso;呵&rso;地笑了一声,有些自嘲的味道,&ldo;我知道,这很不勇敢,但真的‐‐我不是接受不了被追杀的惊险,不是如此,甚至也不是受不了被迫杀人的感觉‐‐那是李的梦魇,我受不了的是这种感觉,你身处在难民营里,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命运是谁造成的,他们恨美国人,却去不了美国,只能把气洒在欧洲人身上‐‐自以为这是对命运的反抗与报复,却不知道领头的人拿的还是美国的钱,这一切不过是美国人计划的一部分。&rdo;

&ldo;我接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你明白吗,安杰罗,在这一路上走来得越多,我就越‐‐&rdo;他一边说一边看李竺,就像是说给她听的深情告白,又像是个精通读心术的魔术师,把她心底最深的隐秘挣扎轻轻巧巧朗读而出,&ldo;……我受不了这种感觉,我想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我想回去过我的小日子‐‐我知道,能过这样的生活不过是因为我的幸运,我还有个大使馆可以给我提供庇护,我已经不再生活在1999年了……&rdo;

&ldo;傅……&rdo;安杰罗似乎是叹了口气,他的语气也软和下来。

&ldo;让我说完,我知道这很不勇敢,但至少那样我也可以别再继续……面对现实‐‐我更宁可我还活在那个文明世界里,即使它是虚假的,你……明白吗,安杰罗?我恐怕再看下去,我就‐‐&rdo;

她没法出声,这是商量好的,但李竺仍是气得无声地笑起来‐‐这玩笑开得有点过界了,就像是黑客闯入电脑,获取了用户的隐私,还反过来在她面前公然炫耀。傅展的做法‐‐简直就是恶劣,也是拿准了她现在没法发火,才公然这样当面取笑。

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傅展没往下说,一场通话,同一时间,就像有三场错综复杂的对话正在进行,你不能说傅展说谎‐‐某程度而言,他说的也是真实,只是并非他自己的真实,而是代李竺和安杰罗倾诉她心底的积郁,也许有些夸张,但大体差不离,就连停顿也恰到好处地拿住了她内心复杂的空白。

隔着电话,安杰罗如果有眼睛就不会被欺骗,但他没有,他终究并不了解傅展,任何熟知他的人都会有所感觉,傅展绝不会对这种现实皱一皱眉头,恰恰相反,对这弱肉强食的定理,他只会欣然接受。他的语气软下来,&ldo;傅……&rdo;

&ldo;我知道雷顿的话不能信,我知道,想要改变这样的现实就要冒风险,我知道你们也想要改变这种难堪又扭曲、又窒息的现实,但……&rdo;

&ldo;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这样的事如果在开罗再来一遍会怎样?我们在谈论的是埃及‐‐土耳其是政变,巴黎是恐袭,罗马是暴动,开罗呢?开罗也许就是革命,又有多少人会死?&rdo;傅展的声音逼真地营造出这样的意象:一个男人在崩溃地砸墙,尽管声音很小,但破碎却一点不少。他已经没在模仿李竺了,如果李竺真的有这么崩溃,她也会不惜一切想要现在就走进中国大使馆。&ldo;就让我们结束在罗马,趁我还能为你们做点事,我还没完全动摇的时候‐‐&rdo;

他指了一下李竺,后者会意地压低了声音,好像匆匆跑来警告,&ldo;david,快到临界时间了!&rdo;

&ldo;得挂了,再说下去会有被抽查到的风险。&rdo;傅展擤了一下鼻子,继续不给安杰罗劝说他们的机会,&ldo;一会再回拨过来,告诉我你们的决定。&rdo;

他挂上了电话,伸了个懒腰,探头看看法蒂玛的动向,老妇人已经倚着凳子睡着了,看起来对罗马正在发生的打砸抢毫无兴趣,一如她所说,这不过是叙利亚在过去两年间的生活。&ldo;进展不错,接下来就等他们的决定了。&rdo;

通信受限,时间紧迫,局势紧张,而且此地是一切现代化网络设施都欠奉的临时营地,即使普罗米修斯想要谈判,也没这个条件,在这个敏感时刻打电话,对方回旋的余地就非常有限了。关键是在电话里要掌握住节奏,令对方觉得两人的要求情有可原‐‐这一点看似无法影响利弊,但却也非常重要,当人们在数个选择中游移不定的时候,节奏和心态往往是最终能左右结果的元素。而傅展就是玩弄人心与节奏的大师,别说安杰罗了,就连李竺,刚被他奚落了一番,现在却也没能气太久。

&ldo;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rdo;她不禁问。

&ldo;得看。&rdo;傅展没直接回答,&ldo;你从刚才的对话里分析出什么?&rdo;

&ldo;呃……&rdo;注意一切细节,这可以说是傅展致胜的一大关键,李竺的确在有意识地模仿和学习,但她没想到傅展连这都看透,尴尬了一秒才试探性地说,&ldo;嗯……他们大概需要2分钟左右就能定位到我们的地点?是通过三角定位做到的吧?这信息……应该其实挺有用的?&rdo;

知道盗火者需要多久来定位手机,这在之后的行动里可能会很有用,至少能帮着算时间,李竺私心觉得这信息很宝贵,不过没什么信心。她打量了傅展一眼,傅展笑了起来,&ldo;真没想到,你真这么聪明‐‐没错,这是很重要的信息,做我们现在这行的,最重要就是抓准时间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有这个概念,你就永远不会不知所措。&rdo;

他换了个姿势,盯着手机点亮的屏幕,&ldo;另外还有什么,他们在美国佬里的内线应该不少,嗯,他们没反驳开罗可能会遇到的局面,可见如果我们真去了开罗,那也一样是危机四伏。安杰罗也没反驳罗马有安全屋的说法,可见罗马不是没有安全的上传地,只是他们更希望我们送货去开罗‐‐开罗的那个安全屋一定是他们的地盘,在罗马他们必须给我们密码,也没人能回收上传后的u盘,但在开罗,一切都不是问题。所以,他们更希望我们送货去开罗。&rdo;

&ldo;但比起在罗马丢失整个目标来说,在罗马上传资料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吧。&rdo;李竺还没有完全领会到傅展的布局,也猜不到他想引导安杰罗做哪个选择。

&ldo;这得看他们是怎么选的了‐‐比起在罗马上传资料,也许提前把目标转移给他们背后的支持势力,是不是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rdo;傅展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ldo;一样是让渡主动权,为什么不让渡给原定的合作对象?除非……&rdo;

&ldo;除非他们的合作本来也只是各取所需,甚至是……各怀鬼胎?&rdo;李竺渐渐有点眉目了。

&ldo;谈判中的反向审讯。&rdo;傅展笑了笑,手在怀里一晃,u盘被他夹着,在黑暗中反着幽光,一闪就不见了。&ldo;除了多出很多很多血和死人以外,你会渐渐发现这一行和经纪人或是总裁也没什么不同。&rdo;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