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众人还是高兴早了,当田地分好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田地的确是按照人头来分,只是这也未免太少了吧,就好像唐染染一家五口,就只分到两亩地。
五口人耕两亩地,还要纳粮,剩下的粮食只怕还不够吃半年。
前镇国公唐修贤觉得自己是所有人里面地位最高的,走出来拱手问道:“钱大人,分的田地这么少,还要纳粮,这样一来大家的温饱恐怕都成问题。”
“嫌少?你还当你们一个两个是侯爷,能分田给你们就应该偷笑了,不过朝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饿死,回头等安定下来,会有人带你们出海去捕鱼。”
唐修贤把自己当颗蒜,钱文书却没把他看在眼里,一脸讥讽的模样,把唐修贤气得差点当场去世。
其他人听到要出海捕鱼,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哪里会捕鱼?
之前在京城闲暇时他们倒是会去钓鱼,可坐在岸边钓鱼,和去海里捕鱼完全是两回事。
出海捕鱼充满着各种危险,要是遇到天气不好,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众人心里叫苦连天。
钱文书却没因此停止:“除了日常种田捕鱼以外,后面还会找时间给你们操练。”
众人又愣住了:“钱大人,为什么要操练我们?”
流放去辽东等苦寒之地当军户需要操练他们是知道的,因为那边跟乌丹等国相邻,因此那边会操练军户中的男丁,一旦遭到外族侵犯时,这些人便会作为操备军丁出战。
可东头渔村在岭南,操练他们做什么?
钱文书又笑了,笑得所有人心惊胆颤:“你们这些侯爷公子哥在京城天天吃香喝辣,哪里知道岭南百姓的苦,这几年岭南沿海领域时常受到海寇的袭击,操练你们自然就是为了抵御海寇。“
众人:“………”有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原以为被流放到岭南是好运气,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居然是无穷的地狱。
住瘟疫村、出海捕鱼、操练抵御海寇……怎么不直接弄死他们得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哭出声来,这一哭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其他人也纷纷抹起了眼泪。
现场哭声一片,气氛压抑而凄凉。
唐染染也没了最初的兴奋。
海寇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尤其喜欢对普通老百姓下手,一旦遇上他们,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尸骨无全。
她怀疑唐盛三父子那么凄惨的未来跟海寇是不是也有关系。
唐染染他们分到的房子有三间,外带一个小院子,听着还不错,结果过去一看,那叫一个家徒四壁。
海边的房子本来就容易潮湿和破败,加上十几年没有人住,房子破得简直不能叫房子,外面的围墙东倒西歪,院子里杂草倒是长得很茂盛,几乎长到人的膝盖。
里头的房间一样的破烂,家具全部发霉腐烂,一推开门刺鼻的霉味儿扑鼻而来,屋顶破了好几个洞,海风吹过来,破了洞的窗子哐哐作响。
一家子看着眼前的破房子傻眼了:这怎么住人啊?
“爹,这里好臭好破,晏白不想住在这里!”
唐晏白还是孩子心性,更不懂流放是什么性质,看到以后要住的房子跟以前在京城的相差那么大,不由眉头皱成了两条毛毛虫。
唐盛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安抚小儿子道:“晏白乖,爹会把房子收拾好,你看外面有院子,等杂草去掉,你以后可以在那里种青菜。”
唐晏白听到能种青菜,顿时又高兴了起来:“好耶,我要种好多好多的青菜!”
安抚好小儿子,唐盛又努力挤出笑容安慰其他几个孩子:“这房子破是破了点,但胜在离其他人比较远,这样也算是独门独户了。”
不管是前镇国侯府唐家,还是前工部右侍郎蔡家,以及姻亲何家,他们都有一大家族人一起流放过来,只有他们唐家是单独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