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齐棪从牙缝里问出这一句,往她身上靠,半是威胁地问,“殿下嫌我虚了?”
那天晚上,只要了两回就死活不肯再来的人是她吧。
翊安眨了眨眼睛,显然也想起了一些不得体的事情,立刻摇头清空大脑。
她凝眉,诚恳道:“眼睛里有脏东西。”
齐棪现在尚未洗漱,听她这么说,忙去揉眼睛,尬尴地说:“失礼失礼。”
“你又信了?哈哈哈哈——骗你的。”翊安怕他报复,说完便离了床,小跑至窗前。
齐棪被她骗得没脾气,也不揉了,老老实实下床穿衣。
心里想,这个早晨,想是对昨夜噩梦的补偿。
只要他在她身边,哪怕今生一切如故,丢官罢爵都行,就只给她做驸马爷就是。
翊安趁他穿衣的空挡,瞟了他一眼,显然是没睡好,眼圈微微泛青。
她一早听宫里来的消息,说是灵妃娘娘有了身孕。
灵妃出身低,平日里也就起起舞,唱唱艳曲什么的,逗皇帝跟那些嫔妃们开心。
翊安没料到,四妃之中,是她最早有喜。
换而言之,灵妃是最难自保之人,不得宠亦无母家撑腰。
后宫如今看着一团祥和,往后谁说得好呢。
想到齐棪之前说给皇后听的那个故事,翊安心里猜,说不定这次他还有故事说给灵妃听。
翊安私心希望皇后生下嫡子,地位稳固后,再添几个庶子也无妨。
可既然灵妃有了身孕,怎么说也是玉奴的血脉,自然该上点心。
于是她往王府来,公主府与境宁王府中隔了一道绿漪桥。眼下渐暖,湖水解了冻,略带出些春意。
想到齐棪在宫里时答应过她,等天暖带她去山上玩,她近日且不提,看他能不能记得起来。
若他忘了,呵呵,有他好果子吃。
到了王府,小厮说王爷还没起。
今日虽然休沐,可齐棪素来是早起的人,怎会睡到这个时辰。
翊安皱眉:“怎么不敲门问问?”
万一是哪儿不舒坦呢。
“敲了,里面没回音,奴才们怕惊了王爷好眠。正说再等上半刻钟,便进去喊。”
翊安不放心:“别等了,我去瞧瞧。”
想是为下人们伺候方便,门没关实,一推便能开。
翊安蹑手蹑脚地进去,见那人果然还在床上。
她走过去想问他怎么了,谁知刚坐下,便见他闭着眼睛说,“别哭…别哭…翊安,别哭了。”
翊安推开窗子,想到他说梦见自己死了,所以梦里的她一直在哭吗?
怎会做这样不详的梦呢。
定是这个人,平日里揣了太多心思在怀。
他真应该多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