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镜见她一杯接着一杯,不想她醉,带着她出去,“这两天排了新舞,一同看看去。”
翊安意犹未尽,只得作罢;寻了个好位置,趴在栏杆上看。
“腿都挺长。”
说到这,她又笑话起齐棪,晚宴之上偷看舞姬的腿,还狡辩说在考虑她们到底冷不冷。
颜辞镜将这事对上境宁王那张脸,兀然大笑,“这真是没想到。但你包容一二吧,你都爱看,还不许他看?”
翊安道:“许他看啊,我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十足的伪君子嘛。”
颜辞镜怕她无趣之下又想回屋喝酒,特地择了些传言跟她聊。
比如楚王岁数年逾半百,子孙满堂,却在外养了一院子的娈童;
再比如,安平侯府急着给魏思荣娶妻,是因为屋里的妾室有了身孕……
另有什么捉奸在床,断袖、磨镜之事……不一而足。
上京城里,什么怪事都是寻常事。
“大祁子民不同凡响。”翊安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再想喝酒的事了,期待道:“有关于我的传言吗?”
颜辞镜看她一眼,这位主就跟那茶楼听书的一样迫不及待,只好回忆起来。
“有啊。”他优雅地倚栏,“说你常不在府,又不爱赴宴待客,是因为养了一堆男女姘头,忙不过来。”
“这听着还挺厉害,谢谢他们看得起我。”翊安引以为豪,“还有呢,还有呢?”
“说你跟境宁王看着恩爱,其实分府而居,各有天地。”他含蓄道,其实恶意揣测的话比这不中听。
“啊?这说明传言不假,那楚王他们那事是真的了!”
翊安想想她皇叔那张脸,再想想他连孩子都不放过,犯了好一阵恶心。
颜辞镜接着道:“还传殿下您不能生养,境宁王在外有两个私生子。”
“噗——”翊安终于放过楚王那点破事,点头道:“我回去问问他,这八成也是真的。”
“问可以,别说是我这‘姘头’传的话。”颜辞镜摆手,求生欲极强。
“咱俩是好兄弟,我宁死也不卖你。”
话音未落,管事先生邓五急匆匆到跟前,弯腰道:“阁主,听竹卫的人来了。”
翊安眼皮一跳,道:“不是好兆头。”
颜辞镜见惯了风波,温温地笑道:“走吧,咱们一同去,您可得护着我。”
“我就怕护不住。”
上回为棠婳之事来的是连舜钦,那位主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翊安压根不想跟他打交道。
下去一看,真好,除了祸星连舜钦,指挥使大人亲自来了。
颜辞镜不卑不亢地迎上去,“两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齐棪淡淡地掠过他,将视线钉死在他身旁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