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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ldo;至少，我要是怀孕就好了!&rdo;然后她放低声音，&ldo;他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等到他升官以后。&rdo;

科尔贝里迟疑地朝走廊移动。

&ldo;有的是时间，&rdo;她喃喃道，接着又说：&ldo;我该怎么办?&rdo;

他转身说：

&ldo;奥萨，这样不行。来吧。&rdo;

她猛然转身，凶恶地说：

&ldo;来?去哪里?上床?哦，好啊。&rdo;

科尔贝里望着她。

一千个男人里面，会有九百九十九个看见的是一个苍白瘦削、发育不良的姑娘，身心状况一团糟，手指被尼古丁熏黄，面容憔悴，仪容不整，套着松垮有污渍的衣服，一只脚上穿着大了好几号的滑雪袜。

伦纳特&iddot;科尔贝里看到的却是一个身心复杂的年轻女子，双眸闪闪发亮，双腿之间充满可能性，诱人、有趣，值得深交。

斯滕斯特伦是否也看见了同样的东西，还是他也是那九百九十九人之一，只是运气特别好?

运气好。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科尔贝里说，&ldo;跟我一起回家，我们空房间很多。你自己一个人已经够久了。&rdo;

她还没上车，就哭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

努丁走出西维尔路和法官路口的地铁站，一股刺骨寒风迎面袭来。他沿着西维尔路快速往南走，风在他背后穷追不舍。他转到戴涅街之后发现有挡风的地方，便放慢了脚步。离街角大约二十码有一家咖啡馆。他在窗外停下，往里窥探。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淡草绿制服的红发女人，正在打电话。除了她之外，咖啡馆里没别人了。

努丁继续往前走，边穿过火绳匠街，边打量一幅挂在旧书店玻璃门内侧的油画。他正在苦思画家是要表现两只麇鹿，还是两只驯鹿，还是一只麇鹿和一只驯鹿时，听到背后有个声音说：

&ldo;abernsch，bistdudochganzverruckt?&rdo;

努丁转身看见两个人正在穿过马路。他们走到对街的人行道上时，努丁终于看见那家咖啡馆了。他走进去时，刚才那两个人正走下柜台后面的螺旋梯。他跟了上去。

这个地方满是年轻人，音乐和人声震耳欲聋。他四下张望找寻空桌位，但显然一桌难求。有一会儿的工夫，他犹豫着是否该脱下大衣和帽子，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冒险。斯德哥尔摩的人都不能信任，这点他十分确定。

努丁打量着女性顾客。屋内有好几个金发女子，但没有人符合金发马林的模样。

此地使用的主要语言似乎是德文。一个显然是瑞典人的瘦削棕发女子旁边有个空位，努丁解开大衣扣子坐下来，把帽子放在大腿上，心想自己穿戴着缩绒厚呢大衣和毡帽八成看起来像是德国人。

他等了十五分钟，女招待才过来招呼他。与此同时他四下张望着。棕发女子的女性友人坐在桌子对面，不时戒备地瞅他一眼。

他搅着咖啡，偷瞥坐在隔壁的女人。虽然没什么希望，但他还是转头设法跟她说了一两句斯德哥尔摩方言，希望人家会认为他是常客。

&ldo;你知道金发马林今天晚上在哪里吗?&rdo;

棕发女子瞪着他，然后微微一笑，隔着桌子对女性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