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归笑笑,看我的目光带上了一点怜悯。
“温禾不是奔我来的,她的目标从头开始就是你。”
谭归不会告诉我答案了。
我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把柄在温禾手里,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他说的那句,温禾的目标是我。
我?
我有什么呢,一条不上进的咸鱼而已。
谭归离开前幸灾乐祸对我说:“虽然分了,不过你还是挺好一姑娘,祝你早点甩掉那个麻烦精咯。”
我的思绪有点乱,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雪。
温禾站在门口,她没有戴围巾,不知道是站了多久,冻的脸都红扑扑。
她就站在离我十几步的地方,距离很近,却好像隔了一条星河那么远的距离。
她看着我,眼睛乌黑明亮,带着一如既往的欢喜和期盼,那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卑鄙。
如果她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等到她想说时再问好了。
这一次换我快步朝她走过去,摘下围巾系在她的脖子上,有点责备的问:“你怎么傻站在这儿呀,下雪了,多冷。”
温禾朝我笑,她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然后,她眨了眨眼睛,勾住我的手指。
温禾问:“笑笑,我们是朋友吗?”
雪落在她的肩头,她的手指冰凉凉的,我攥住她的手,想把温度传给她一点,然后点了点头回答说:“是呀,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温禾说:“我今天找谭归,是想问问你的事情,因为我想更了解你一点嘛,不过以后我不会去问他了。”我努力用最诚恳的话语给她解释,“以后如果我想知道你的事,我会直接问你本人的。”
温禾伸手替我将碎发勾到耳后,她的声音很温柔,却是在讲述一个绝望的故事。
“我妈妈是怀孕了才和我爸爸在一起的,但小时候,因为她的情人很多,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爸爸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过,我长大后去做了亲子鉴定,哈哈,我居然真是那个疯子的女儿,多可笑,是不是?”
温禾的手拂过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五岁时,妈妈跑了,爸爸说她是和有钱人跑了,不要我们了。”
“爸爸他想念妈妈,却也恨着抛弃他的妈妈,所以,他把我关在家里,开心时给我穿妈妈的衣服,给我化妆,涂上妈妈的口红,让我学妈妈说话,而不开心时,就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抽我的脸。”
“后来,爸爸找到妈妈了。”温禾笑起来,笑的眉眼弯弯,继而她顿了顿,才才放缓了速度,柔声说,“然后,他们就一起死了,死在湖里,尸体被打捞上来时都烂了,一股臭味。”
“我是他们的女儿,身体里流着他们的血,也会像他们一样,变成令人厌恶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