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造的?”趁着又一蓬烟花炸开的瞬间,楼英仔细一看,果然是的。她有些疑惑,“咱们方才还看见太子殿下呢,这烟花应该不是她放的。那又是谁?能放内造的烟花玩儿?”
与此同时,徐澈也有同样的疑惑:“内造的烟花?谁放的?”
萧虞翻了个白眼,反问道:“还能是谁?”
徐澈忽然想到一身便服的萧澄,内心里也有了答案,不由笑道:“想不到,至尊还挺会讨人欢心!”心里却是更为宋霏叹息。
——如今又多快活,日后回忆起来,便有多痛苦。
两人只顾着看烟花,却是没有注意到,一阵微风将两人的许愿灯吹得一摇三晃的,河水倾进了灯里,险些将蜡烛浇灭。
但索性,两盏灯虽摇摇晃晃的,最终却也没倒,慢慢地随着其它花灯流向了河道深处。
这场烟火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到了后半夜灯火阑珊时,才算散场。
萧虞仰头仰得脖子都快僵了,对徐澈道:“烟火也看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徐澈十分不舍,但天色的确是晚了,他只好与萧虞一一惜别,带着徐成回卫国公府去了。
这边萧虞也带人回宫,她回去的时候,萧澄还没有回,大约是还在和宋霏话别吧。
她收拾了一番,便睡下了。第二天找人一问,才知道,萧澄直到天亮时分才回返。
“殿下,还去给至尊请安吗?”阿青犹豫地问。
萧虞喝了一口清粥,没有回她,而是转头去问荀煦:“荀女官,你说呢?”
自她入主端本宫之后,便把这位算得上熟悉,又多次对她释放善意的女官掉到了身边。平日里,阿青跟着她跑进跑出,荀煦便留下来总览内务,算是接替了于长史原先的活计。
才一来就得她如此看重,荀煦自然感激不尽,凡事尽心尽力,也提点了她与阿青许多宫中的秘事与禁忌。
因此,萧虞也不拿她当外人,许多事都会听听她的意见。
而荀煦久在宫中,眼界虽比不上阿青开阔,但许多纲常伦理,乃至人心向背,却都了然于胸。
听了萧虞提问,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臣觉得,殿下还是按照往日里的时辰,晨昏定省即可。”
阿青道:“可是至尊彻夜未归,怕是才睡下不久吧?殿下此时打扰,是否不妥?”
荀煦道:“殿下身为人女,打扰至尊休息,自然不该。但殿下还是一国储君,有义务为天下为人子女的做表率。除非病得起不了身,这晨昏定省,自然一日不可缺。”
“啊?”阿青觉得,她的话前后矛盾。
荀煦笑了笑,却是道:“相比殿下心里自有章程,咱们跟着去就是了。”
阿青转头去看萧虞,却见萧虞也是一脸微笑,低头咬了一口香菇崧菜馅儿的包子,显然是不打算为她解惑了。
不过这也无妨,阿青别的东西或许有所欠缺,这耐心却从来都足得很。想要知道殿下如何应对,多等一会儿不就知晓了吗?
见她如此不骄不躁,荀煦眼中划过一抹赞赏,心道:能得殿下如此信任的,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待萧虞用完了早膳,便带着阿青去了万安宫。今日万安宫当值的,是女官袁月。袁月远远见了萧虞,便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