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拥着醉酒的女人,这一幕看起来似乎十足旖旎,尤其是在男人将女人半拖半抱着退出大厅,步入房间的时候。
他拉开了她的衣襟——动作很粗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怎么美好了,因为这个年轻的女人胸口泛着大片古怪的紫红,清淡高雅的香水味也掩饰不了她皮肤表面散发出来的怪异腐臭。
布鲁斯神色严肃地用手指在她的胸前轻轻按压,得来一阵甜腻的痛呼。
“不……”年轻的女人含糊地说,紧紧皱着眉头,战栗不止,“疼、疼……”
布鲁斯看了一眼自己的皮肤,从表面看倒没受过什么损伤,他也没感觉到多少疼痛,但他确定他也中了招,因为他能感觉到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疲倦。
一定有什么不对。
他霍然起身,疾步走回大厅,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侍应生。
尽管毫无存在感,但实际上,他们总是无处不在。
布鲁斯越是往前走,表情就越是严肃,他终于忍不住打开通讯器:
“有没有检测到异常情况?”
“没有。”蝙蝠洞中的红罗宾说,“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布鲁斯逐渐因为呼吸困难而微喘起来,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派对有问题。”
所有侍应生都失踪了,而且派对也暂停了,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就好像整个酒店正在死去。
布鲁斯猛地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大厅内挤得满满当当的晚礼裙和西装都消失了,穿行在人群中的燕尾服也消失了,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
不,没有全部消失。
一个穿着薄荷绿及膝裙的女孩正弯着腰研究放在角落的乐器,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她直起身,转头看了过来。
炫目的灯光照得布鲁斯往后一个踉跄。
她尤其不喜欢提姆。
那个小男孩身上的某些特质很讨人厌——布鲁斯身上也有那种讨人厌的特质,但他毕竟是个英俊的成年男人,虽然阿尔忒弥斯不吃他那一套,但成年男人的油滑在他身上其实很不明显。
而那种气息在小男孩身上尤为明显,且一点也不会可爱,只会让人不适。
可惜罗拉是听不进去劝告的,阿尔忒弥斯不用试都知道。
“……你说布鲁斯到现在为止都不允许你真正参与他的工作?”罗拉趴在床上,手边放着一袋加量装的薯片,一边吃一边频频点头,“嗯。嗯嗯。我在听。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提姆说,他的手指还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努力通过罗拉的信号对她的位置进行定位,“你有什么提议吗?”
“你自己都没办法搞定你爸——别跟我说他在你心里不是你的父亲——反而跑来问我怎么搞定他?”
“因为你对付他好像很有一手。”提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