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磊撇嘴道:&ldo;我就不信你忍得住。&rdo;
魏行风没接话,心事重重地只顾抽烟。
他平时只有熬夜和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但孙磊实在想不出他这段时间顺风顺水,根本没有心情不好的理由,便没话找话地问:&ldo;那富婆不会是真看上孟弟弟了?&rdo;
魏行风:&ldo;没有。别瞎猜。&rdo;
孙磊:&ldo;但她处处给孟弟弟开后门行方便,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rdo;
魏行风一耸肩:&ldo;谁知道。&rdo;
这时,孟朝阳从屋里露出头问:&ldo;魏哥,我把画都放好了,&rdo;
他问的是小楼里原来挂的画‐‐顾筠庭对这些画的态度相当古怪,自己丈夫的画她却不来收走,而是让他们全收到地下室,颇有些不闻不问的意思。这些画大部分画的相当好,遭遇到这种待遇,他俩都觉得可惜。因此孟朝阳特意买来,将那些画小心翼翼地包起以免受潮受损。
魏行风接过他抛来的地下室钥匙,小小的埋怨一句:&ldo;都说了等我一起来搬,怎么又不听话了?&rdo;
&ldo;没事儿,你陪孙哥聊。&rdo;说完,他又忙碌起来,像架动力十足停不下来的风车。
孙磊正想打趣他&ldo;贤惠&rdo;,却见魏行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背影,把眉头拧成了川字。孙磊忽然意识到,让魏行风发愁的原因居然是他的好友助手。可孟朝眼这么勤快忠心,一切以爱豆为中心,打着灯笼都难走,有什么可发愁的?实在是日子好过了,闲出屁来了都。
晚上,徐曦然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她是第一次到小楼,免不了一番啧啧称叹,之后好奇地问:&ldo;一楼全用来作画室吗?怪可惜的。&rdo;
孟朝阳:&ldo;可惜?&rdo;
徐曦然:&ldo;地方那么宽,再开个小咖啡馆也够了。&rdo;
孙磊凑趣道:&ldo;对啊,咖啡馆什么的可以有,正好以画会友。&rdo;
孟朝阳来了兴趣,对魏行风道:&ldo;这个建议好!以后你们同门聚会就有现成的地方,卖简单的咖啡茶点用不了多少成本。&rdo;
魏行风认真地环顾房间,颇是心动,&ldo;好是好……不过空间会不会小了点儿?&rdo;
孙磊:&ldo;要不你们跟那位顾姐说说,在中间的墙上开道门,把你这里和我们的门市连起来,杯子盘子吃的都可以放铺子里,吧台靠墙,空间就空出来了。孟弟弟还可以两边跑,哪边的生意都不耽误。&rdo;
徐曦然笑他:&ldo;你是想把孟朝阳当廉价劳动力使,再顺便蹭吃的吧?&rdo;
孙磊厚脸厚皮地调笑:&ldo;媳妇儿你可真了解我!&rdo;
徐曦然笑骂:&ldo;滚!&rdo;
吃完饭,孙磊两口子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春节前是本市最冷的时候,小楼荒废已久自然没有供暖,他俩都觉得天气很快要变暖,没必要再为暖气费心,用加热器对付一下就好。
白天还好,晚上就太冷了。点上两台加热器也仅仅是周遭一小块地方有热度。
俩人都冷得不行,除了缩在被窝里,其他什么都不想做。
草草收拾完碗筷,孟朝阳先冲完澡,灌了两个热水袋率先钻进被子。魏行风蹦蹦跳跳地洗了个战斗澡,以大无畏的懒汉精神仅穿条裤衩飞似的蹿上床。被褥已经让孟朝阳捂出几分热气,他适应了一小会儿,才拎起捂在被子下的秋衣套上‐‐孟助手十分称职,了解他洗完澡不爱穿衣服的脾气,干净衣裤都事先暖在被褥里。
薄薄的热度熨帖了他冻起的鸡皮疙瘩。怀里被塞进个热水袋,他舒服地呼了口气,长长地把腿伸出去,背靠垫子坐了起来,看孟朝阳用平板放视频。
孟朝阳:&ldo;《权利的游戏》,看吗?&rdo;
魏行风:&ldo;好。&rdo;
安静的屋子里很快响起很有气势的片头曲,俩人并肩而坐,头靠头地看视频。
魏行风没穿秋裤,赤果的脚不小心碰到孟朝阳的脚踝,把人激的一哆嗦。罪魁祸首还关切地问:&ldo;你冷?&rdo;
&ldo;有点儿。&rdo;孟朝阳含糊地答应着,装模作样地往上拎被子。
继续专注地看电视,魏行风干脆把脚搭在他脚上。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便踢飞了迷弟的一半神智。
自从住进小楼,这种情形每晚都会发生。为了省时省力,他俩不得不同床异梦地对抗漫漫寒夜。亲密的肢体接触成了家常便饭,一方面固然令孟迷弟陶醉,另一方面却也很使他遭罪。
像他这样心怀鬼胎的,哪怕是最微小的触碰都是撩拨,何况是睡一个被窝、半夜不小心就滚在一起。早上醒来,两个小兄弟面对面打立正,两个大哥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蜜汁尴尬呐。
魏行风倒是自然。可孟助手夜夜春梦,天天洗内裤,如何自然得起来?既无法背着爱豆自行解决,又必须时刻提防不让自家秘密泄露,还得拼命压制住日益高涨的欲火,此种滋味无疑于一场欲望的凌迟,却偏偏每一刀都带着甜蜜的毒。
面对身旁没心没肺的□□,孟朝阳蜷起双脚,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努力平复欲念的同时不免有些自怜自伤。
世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天天与所爱之人同食同寝,却爱而不得。
&ldo;唉,你发什么呆呢?&rdo;魏行风不知何时凑过来,脸几乎挨上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