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还不算影响?&rdo;
&ldo;分明是你定力不够。&rdo;
&ldo;……&rdo;算了,遇上这么个擅长诡辩的人,孟二傻子只有默默吐槽的份儿。收束心神,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画笔上,坚决不给男狐狸精机会。
唇瓣擦过皮肤,有种丝绒的轻滑触感;淡淡的剃须水香味,犹如一只调皮的手,从鼻端一路撩拨到心里……
孟朝阳把画笔一抛,怒道:&ldo;不画了!&rdo;
魏门庆一脸奸计得逞的笑,&ldo;画呀。漫漫长夜,不画画,你要干嘛呢?&rdo;
孟朝阳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扑到他身上,&ldo;干你!&rdo;
魏行风被扑得往后倒仰,手忙脚乱之际还不忘拉灯线,电灯噗地灭了。
胡子叔收回准备推院门的手,对身旁的沈博说:&ldo;呃……我们回去吧。&rdo;
沈博:&ldo;屋里应该有人的……&rdo;看了看趴在院里乖顺如绵羊的大黑狗,结合突然熄灭的灯光,他恍然大悟。尴尬地咳了一声,他转口道:&ldo;要不我们去净空大师那儿坐一坐?&rdo;
&ldo;嗯。&rdo;陈嘉佑轻声答应了,原地转身,一径低头往前走。
沈博紧赶几步,追上来。借着暮色掩映,他终于得以长久凝视身边人。
陈嘉佑已经剃掉了连鬓胡,露出了光洁、略尖的下巴。昏暗的光线遮盖了岁月的痕迹,让他显得格外年轻,洁白的面容,雪白的衣服,他犹如一座移动的冰雕,然而并不寒冷,仅仅是脆弱,需要格外小心地呵护。
一时间沈博想起了过去的日子,又想到那把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死神的镰刀,悲凉痛惜几欲令他落泪。
&ldo;你怎么了?&rdo;陈嘉佑奇怪地看着他一脸悲戚,眼睛红的不正常。
&ldo;没什么。你冷吗?我觉得你穿少了。&rdo;沈博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上前捻了捻他的衣服,&ldo;要不我们回去加件衣服?&rdo;
&ldo;不用,我不冷。&rdo;陈嘉佑退后一步,故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已经不习惯跟这人过分近距离的接触。
沈博长臂一伸,毫无征兆地抱住了他。不顾他的挣扎,坚决地、不容置疑地,把他拢到胸前,用怀抱包围他,仿佛这样就能给他温暖一般。
&ldo;嘉佑。&rdo;他轻声说:&ldo;我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怕,再蹉跎下去就来不及了。&rdo;
怀中人不动了。安静地任他抱着。
可是,沈博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他的呼吸素来清浅,就如他行将就木的生命,常常让沈博感到恐慌,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就会消失。
平时,沈博很小心地保持着相处的尺度,不愿激起他的反感。然而今晚,不知是时间的紧迫感越发强了,还是受了徒弟情爱的影响,沈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想要表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