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太难了,到底要他怎么做啊。
看他懵懵懂懂,谭盛礼道,“有容人之量是好,但不可盲目,兄弟犯错,身为兄长,你有权苛责训斥教之悔过,不愤不威,他日再犯岂是好事?兄弟如手足,手足如有病,自该请医救治,若放任不管,手足之病必蔓延五脏六腑,大隐患也!”
谭振兴:“……”要他教训谭振业早说啊,他呜呜呜大哭,“父亲,儿子懂了。”
这顿打,真的挨的冤!
不就要他狠狠发泄被兄弟戏弄陷害的气愤吗,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都领悟到,谭振兴抽搭了下肩膀,哭得痛不欲生,泪眼模糊中,看谭盛礼又挥起木棍,吓得他浑身哆嗦,闭目咬唇,好不害怕。
奇怪的是,木棍好像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因为他听到了声不适宜的闷哼,偷偷侧目,看谭振业低着头,齿贝在打颤,他微微抬头,就看木棍咚的声落在谭振业后背,力道不轻……
谭振兴松了口气,心头不免觉得自己挨得算轻的,论惨,还是谭振业惨。
“兄长博爱宽容,你可否愧疚?”打完人,谭盛礼放下木棍,坐在桌边品茶,不露声色道,“你虽聪慧,心计却过于深沉,立身于世,不修德行,其诸事钻营皆能达?”
谭振业撑地磕头,“父亲教训的是。”
“回屋抄《论语》20遍。”
“是。”
反复品味谭盛礼教育他们的话,谭振兴惊人地发现,父亲疼爱自己甚过谭振业,毕竟那‘博爱宽容’是称赞自己的,难怪自己只是被打了手掌,他揉揉掌心,心情莫名大好,宽慰谭盛礼道,“父亲,三弟已经知错,往后定不会再犯了。”
再犯就是挨棍子,他不信谭振业还敢。
谭盛礼搁下茶盏,叹气道,“下去吧。”
谭振兴徐徐起身,瞄了眼桌上的木棍,恭敬地上前拿起,“父亲,可要放回堂屋?”
谭家的威严,必要慎重待之。
谭盛礼沉沉看他两眼,谭振兴面色悻悻,轻轻放回去,道,“父亲早日休息罢。”再不敢乱说其他,扶着谭振业毕恭毕敬退了出去。
进到书房,他就绷不住了,甩着自己被打的手,抱怨谭振兴,“你太过分了,竟然推我出去当靶子,你倒是出门躲过一劫,你知不知道刘明章老娘找上门告恶状啊……呜呜呜,我被父亲揍得好惨……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谭振业:“……”
“我是你亲哥啊,呜呜呜……”谭振兴趴在桌上,边数落谭振业的不是边呜呜大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啪啪掉个不停。
谭振业垂眸,敛去眼底神色,真诚道,“大哥,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