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华微微一笑,马德才在她面前玩这套还是太嫩了,周芳华不动声色的准备把钱收起来,马德才情急之下一把按住‘大团结’嘿嘿一笑道:“周组长,别啊,我卖,我卖!”
周芳华望着美滋滋数钱离开的马德才,才将注意力转回到金属牌子上,看了一会毫无头绪,于是将牌子放回桌子上,转身离开帐篷准备找村长老罗头协调壮劳力。
一阵晨风吹动,掀开了帐篷的门帘……
人老奸,马老滑,周芳华遇到了老罗头,口头上全力以赴,请县里的领导放心,老罗头的承诺比天天放卫星还不靠谱。
老罗头一边不停的抽着劣质的烤烟,一边长吁短叹村里劳力不够,最后被周芳华逼急了撂下一句这不是钱的事,转身离开。
没有张屠户就是带毛猪?马德才气呼呼地嘀咕骂了老罗头几句,每人一天三块八的人头费他能吃五毛的回头,二十个人一天就是十块钱,他非常清楚考古这玩意一折腾就是几个月半年,尤其是找遗址勘探,挖土方可是非常赚钱的活,被老罗头挡了财路的马德才自告奋勇为考古队解决壮劳力的问题。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周芳华同意让马德才去试试,周芳华显然低估了马德才在歪门邪道方面的能力,马德才私下串联了村里几个年轻大胆不服管的后生,很快聚齐了二十个人,所有的人在每天三块三毛的巨额工钱诱惑下,准备清晨出发。
返回帐篷的周芳华收拾过资料,发觉马德才卖给自己的那个金属牌子不见了?问了几个工作人员,没有人进过自己的帐篷?难道牌子自己长腿不见了?
出发在即,周芳华怕老支书阻拦再生意外,匆忙间也顾不上寻找,收拾好资料让电台给总部发电:考古队沿地质勘探队路线出发!
远在千里之外的5619部队营区还有一栋小楼亮着灯,一张电报被轻轻的放到了铺着绿绒军毯的桌子上,郭南北和几个干部面无表情或心不在焉的坐在位置上,郭南北一旁不时的吸上几口烟斗。
烟雾缭绕间,一身蓝黑色中山装,五十多岁模样的人在窗前反复踱步,突然停住脚步鼻子用力嗅了嗅道:“南北啊!上好的雪茄让你糟蹋了。”
郭南北脸一红,他记得这是周芳华送的一盒什么古巴什么玩意,他当时感觉整天嘴里咬着这么一个玩意?跟叼着什么似的,于是干脆剪成烟丝。
郭南北嘿嘿一笑:“怎么抽不是抽?国华老哥我们可都仰仗你了。”
被称作国华的人微微叹了口气,掏出几封发黄的电报也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二十二年前,孩子的母亲失踪前的最后几封电报。”
郭南北几个人急忙凑到桌子前,看过新旧电报之后顿时目瞪口呆。
郭南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电讯室,边跑边喊:“命令考古队竹坪村原地待命,这是命令!”
天亮之前的黑暗让周芳华想起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同时也想起了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毕竟至今仍无法破译深渊病毒的感染源。
考古队在黑暗中迎着天边的一丝鱼白出发,老支书站在村后古树下,奋力撞响了一口缺了一块角的铜钟。
那是一口连老罗头的太爷爷都说不清楚来历的铜钟,或许说很像铜钟的那么一个玩意?
当、当、当的钟声回荡在山间,几乎每个竹坪村的壮劳力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一步一回头,一边是老支书的召唤,一边是每天三块三毛钱工钱的憧憬,谁都有想过好日子的权力。
咣当一声,老钟似乎承受不住老支书一次比一次急切的撞击,随着一声异响顿时四分五裂,以往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老罗头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倒地。
村民七手八脚的将老支书抬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铜钟碎片裂口地方竟然出现了与马德才那块不明来历金属牌近乎一样的纹路?
村民们的目光却被远处的情景所吸引,远处,原本平静缓缓飘荡的雾气突然变得狂躁起来?雾气在不停的翻滚,似乎要吞噬一切?
一部被留在村支部会议室内的电台突然亮了起来?耳机中似乎在不断重复简短的摩尔斯码?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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