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个电话问问。”黄骅起身:“最近被这案子折磨得要死要活的,我的意思是暂停几天行动,但上面对此案的关注越来越紧迫,要限期破案,他们不了解案子的复杂程度,拍着屁股做决定,苦了各位了。”
这叫为人民服务,没什么抱怨的!
晚夜,又开始下起了雨。自从到川南之后,记不清下了多少场雨,每天都在雾蒙蒙中度过的。楚南飞正在和江一寒小酌,本来喝得不错的时候,周芳华和高格明突然进来,加入酒局。
周芳华只喝红酒,精巧的高脚杯加上不知名字的红酒,借着微醺的烛光和外面沙沙的细雨声,气氛立即活跃起来。楚南飞却走到窗前,刚要出去寻岗,却被周芳华给拉住,按到椅子里:“是不是我搅和了你的心情了?我和高老过来是谈正经事的!”
“术业有专攻,周小姐,我的任务是确保你们的安全,现在就去给你们站岗!”楚南飞一本正经地看一眼周芳华:“今晚我有预感,想知道不是啥不?”
“啥?”
“不告诉你!”楚南飞披着雨衣冲出门一头钻进雨里。
周芳华端着酒杯站在门口,望着逐渐消失在雨夜里的背影,一种失落感忽然袭上心头。
“老楚有心事,一会准说出来。”江一寒苦笑一下,跟高格明碰杯喝了一口酒:“我们是真的怕误导了二位专家啊,只能在确保你们的安全的基础上,尽力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除此之外……”
“江营长,深渊可靠行动没忘记吧?”周芳华打断江一寒的话头,把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温柔地看着江一寒。
也许这辈子都忘不了深渊行动,他们是那次行动幸免于难的人。无论是周芳华还是江一寒,抑或是楚南飞和高格明,那是他们人生当中最坎坷的经历,也是最难忘的记忆。经历过生死才明白生命的珍贵,经历生死才晓得命运多舛,尤其是这些死里逃生的人。
江一寒沉默地点点头,深渊行动给他的教训和收获一样多。他看到了人心,体味到了人性,更能理解身陷绝望中是如何的心路历程。
“我和高老一致认为,离开您和楚南飞,这次行动一定会失败,而且是惨败。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吗?”周芳华擦了一下眼睛,在她的心里,唯有经历九死一生的楚南飞才有资格也有能力帮助调查组完成任务,也唯有曾经感染X病毒并成功进化的楚南飞才能揭开魔羅族的旷世之谜。
而且,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意识到,这次任务将会是深渊行动的延续!
“南飞一定在地下王陵发现了什么,所以他始终在纠结,也许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困难。但如果我们不能一起面对一起去挑战,困难将会是无法逾越的大山,也许深渊行动所取得的成果会付之东流。”那是无法想象,就如同深渊行动一样,如果没有勇气去挑战那种困难,深渊始终会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
江一寒太了解楚南飞了,同样周芳华也是如此。平时跟透明人似的,征于色发于声的性格,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谁能说他没有心事?
在沙沙的雨夜巡逻别有一番情绪,望着暗夜中连绵起伏的群山,倾听着由远及近的雨声,楚南飞逐渐平静下来。按照5。19案情的推断,那个比魔羅族还要神秘的“变异种族”已然呼之欲出,他们可以如螟蛉一般蛰伏在尸蜡化的尸体内,一旦复活将会成为杀戮机器。
但究竟是谁在控制着他们?难道是一种新型病毒吗?X病毒可以让健康的人发生基因变异,让人变成兽。而那个神鬼莫测的生物却以另外一种方式生存——这在全世界都没有先例。究竟要从何处入手?如果是从境外入侵分子,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想要在茫茫的原始森林里找到他们堪比大海捞针。如果从魔羅宝函入手,目前还没有破译魔羅族的文字,不知道宝函究竟有什么作用,更无法直接联系魔羅族。
好在魔羅宝函在手,即便自己不去找魔羅族人,恐怕魔羅族会主动找自己。最好伦亚能够亲自跟我详谈,也许能改变目前的被动局面。但她在哪?
“额说副的,那块石头咋判断境外分子的藏身之处?额咋看不出来?”秦老实抱着冲锋枪站在楚南飞的后面:“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没想到在阴沟里栽了跟头!”
“他们的攻击力和反侦察能力超乎寻常,绝对不是西伯利亚之熊所能比的。我一向自负自己的潜行跟踪能力,但也只是发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而已。老子想要针尖对麦芒地跟狗日的干一场,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这话是说到了秦老实的心坎上,护送途中被突然袭击的时候,曾经产生一种同归于尽的冲动,虽然全力发动反击,但在武器绝对劣势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友牺牲,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嚣张地全身而退。
血不能白流!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如果连这种意识都没有,就已经输掉了一半。楚南飞不知道事情会向何处发展,也不知道一边的怪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只知道一点,魔羅族也许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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