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顺说:&ldo;是,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我所以不敢冒然一人独自去,怕是把事办砸了有负司令你对四儿的一片心意!&rdo;
&ldo;去吧!不会负我对四儿的一片心意的。&rdo;
真个话说回来,周小山安排马来顺去抓张胖炎,决不是叫马来顺去担风险,他叫马来顺去,恐是成竹在胸,已运筹帷幄了。
次日,马来顺一人一枪一马,下了山。
马来顺一人一枪一马,到了坤行村边缘。
马来顺按周小山的吩咐,将枪丢进了一草丛里,赤手空拳进了坤行村。
站岗的问,什么人?
&ldo;游击队的马来顺,长辫子马来顺,用两颗子弹敲掉了张胖炎两只耳垂的马来顺!&rdo;马来顺回答得干脆利落。
&ldo;胆子大!你就是敲掉了我们老爷的两只耳垂的马来顺吗?&rdo;哨兵一拉枪栓,吼道。
&ldo;就是老子!拉你娘的什么枪栓?亏你是个哨兵,子弹早就应该上膛!老子要是摸你的哨,你还来得及拉枪栓?真是蠢猪一头!&rdo;
&ldo;你敢骂老子?老子毙了你!&rdo;
&ldo;你看清老子在哪里了吗?你开枪啊!&rdo;
哨兵把眼睛瞪得溜圆,像照电筒样地看了半天,却看不见人影。
哨兵吓得两腿发软:&ldo;马来顺、顺,你可别做鬼做神吓我、我呀!&rdo;
一只手把哨兵手上的三八大盖轻轻地拿开了,马来顺像天上掉下来一样站在了哨兵的背后:&ldo;你跟老子还不赶快去通报?&rdo;
这个站岗的哨兵吓得三魂掉了两魂,胆子吓得没个分寸了:&ldo;你个狗日的等着,我们老爷多时就要找你的。我们的老爷天天念你把他老人家的两只耳垂下了,要找你个狗日的报仇,你这就送上门来了。我这就去通报老爷我们的司令。&rdo;连滚带爬地往张胖炎那高大的门楼钻去。
马来顺想,妈的日本人来了就是好,一些人不人鬼不鬼样的人都成了司令。日本人来了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让我马来顺成为正司令。
不一会,张胖炎的守护神李千百骂骂咧咧地走过来:&ldo;是哪个吃了豹子胆,妈拉的敢下我哨兵的枪?想死吗?&rdo;走到马来顺近前,故意凸眼睛看马来顺,意思是在看一个怪物,忽然尖叫一声说:&ldo;呀,原来是你马来顺副司令呀!我说呢,还有谁敢下我的哨兵的枪,啊不不,还有谁敢下我们张司令哨兵的枪,除了你马来顺做得出来外,再怕没有第二个人了。&rdo;
马来顺把枪往李千百怀里一扔:&ldo;这烂烧火棍在你们手里只能是一根烂烧火棍!我下还脏我的手!还不请我进去?&rdo;
李千百腰一躬把右手打了个低弧说,张司令有请你马来顺进去,他等得好热心。
李千百在前面带路,马来顺跟在后面,上了门楼,正要进屋,李千百忽然说等等,等老子看看你身上有家伙没有!
马不顺坦然展开两手,把身体站得毕直,让李千百摸。李千百把马来顺全身上下仔细地摸了个遍,什么也没有。李千百有点不相信地说,你他娘的什么也不带,路上要是遇到了日本人送死不是现成的?
马来顺啪啪地甩了李千百两耳光,谁跟你他妈的他妈的?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游击队的副司令,专门打你们这些狗汉奸的!对老子不晓得说话吗?快喊老子大爷!
李千百&ldo;咦&rdo;了一声,就要掏枪,只听屋里传来张胖炎的声音:&ldo;李千百你想死?还不快给你马大爷赔礼?&rdo;
李千百说是是,马大爷,小的不懂规矩,冒犯了虎威,小的该死……
&ldo;放你妈的屁,他有什么虎威?你个狗杂种也是太奴才相了吧,赔个礼也没个分寸?降老子的威信?滚一边候着!马来顺,你给老子进来。&rdo;屋里张胖炎骂得很凶。
马来顺跨进屋里。张胖炎在堂上等候。马来顺进屋后也不向张胖炎行什么礼,就往堂上的太师椅上一坐,高翘起二朗腿。傲慢地说:&ldo;张胖炎老弟,周司令命我传话来,以前的什么恩仇就一笔勾销,一切从头再来吧!是不是?&rdo;
张胖炎想,好啊,心里还有自知之明,想先发制人?好吧,老子就顺你的话讲,看你还有什么屁放。
&ldo;是啊是啊!是要一笔勾销了,不计前仇嘛!&rdo;
&ldo;这就好。我过去小看你张胖炎老弟了,不过,当初,你也是个流鼻涕哭鼻子的小孩嘛!不像现在,呼风唤雨。现在居然又改称司令了?&rdo;
李千百说这是山本寿夫司令长官说的,叫他当我们中国人的司令,没有周小山什么司令的,更没有你马来顺这个副司令,中国人的司令就一个,就是我们的大队长张胖炎司令。
张胖炎很满意李千百的解释。
张胖炎问:&ldo;马司令到此来有何贵干?&rdo;
不,本人副司令,周小山周司令才是正司令。
去掉副字也不远了,不久你就会成为正司令的,你的能力远在周麻子之上,这个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到此来有什么事干?
第四章长枪(六)(中)
马来顺说周司令说了,借几个大洋用用,山上很快就要坐吃山空支撑不下去了。光靠枪,没有用,人的肚子是主要的,不然无法满足兄弟们,就会造反。所以屠州山义勇军的生死存亡,全仰仗张大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