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杏儿顿了顿,问,“请问伙计,到北桥梓口怎么走?”
“北桥梓口就在附近。你顺着这明廊往前走,到尽头向东拐,再往前约两百步便是一个丁字路口。往东就是北桥梓口。”
“多谢店家。”
杏儿循着店小二指的方向,快步走着。从明廊向东转弯处,见沿路摆了许多卖葡萄干、哈密瓜干等小摊。然后走到一所院落的门前。
“你找谁?”门子叉着腰,喝斥着跨进门槛的杏儿。
“我找刘夫人。”杏儿稍微有些慌乱,但是还是镇静下来。连忙又补充说道:“夫人上次看民女的绣荷包绣得好,让我改日到府上当面做给夫人看。”
门子这才注意到杏儿生得水灵,色迷迷地盯着她,笑道:“哟。倒是守信用。不巧,夫人到弥陀寺进香去了。你过一个时辰后再来吧。”
“噢……”
“要不这样,你进门房坐坐,喝点茶,等夫人回来。”说着伸手顺势在杏儿的手上捏了一把。
见那个门子贼眼溜溜地瞅着她,见过周宝这个色鬼,没有想到连这个门子也一样是色棍,因想见到刘夫人,心里虽然厌恶但还是装着腼腆的样子说:
“大哥,那我过一个时辰再来。”
离开刘府,心中惆怅,他又不认识那个刘夫人,就算是弥陀寺距离这里不远,他去了也找不到啊。犹豫了一会,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到弥陀寺。
偌大的弥陀寺其气势很像开封的大相国寺。她跨进山门,进进出出的香客挤得水泄不通,便闻到阵阵浓重的香火味。步入寺内前院,人声鼎沸,院中铁塔形的巨大香炉内香烟缭绕,善男信女们擎着香把互相拥挤着,正殿、侧殿门口人流如涌,络绎不绝。
杏儿也买了几束香把,顺着人流走进观音堂,她并无心烧香拜佛,眼光在出出进进的香客中瞟来瞟去。观音堂里与外边大院的熙熙攘攘判若两个世界,一片肃静,一派虔诚,只有木鱼声声和悄悄的脚步声;披着黄色锦缎的长方供桌上供满了鲜花酪果,燃着一字排开的数十支红烛,进香点蜡的香客太多,烛台香炉不够用,于是不等蜡烛烧完便吹熄取下,点燃新烛插上,那案前香炉里的香,未等烧完烧透,便撮往殿旁一处巨大石槽内任其燃烧。
观音塑像下供桌前摆了十个绣有花草的蒲团,香客们虔诚地跪伏于上,或默默祷告或求签问卜,磕头拜叩,彼起此伏……临到杏儿,她心不在焉地插上红烛连香也没烧着便插入香炉,慌忙跪在蒲团上,匆匆草草地叩了三个头,起身往外走。
忽然,她听到旁边有人说了一声,“刘夫人,请走这边。。。。。。”
惊异地睁大眼睛看时,却是一个老僧正引着个贵妇出来,看来是刚从里面解完签或者是上完香油钱,难得这老僧这么殷勤。
心里一横,走向前去问道:“这位可是咸阳知县刘大人的夫人?”
正准备跨出观音殿堂的刘夫人猝然见一村姑站在面前,戴着花头巾束着扎花围裙,弄得懵懵懂懂。
“我是,你……。”
“刘夫人,我是从凤阳来的同乡,有人托我给刘大人捎一封信!”
“哦!同乡!”刘夫人不惊不喜,机警地朝四周瞥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家老爷现在咸阳,不在西安城中。”
“据我所知,夫人才是凤阳人啊,刘大人倒是江西人士。”
杏儿笑道,心里却嘀咕着哥哥和这个夫人的关系,谁也不知道,这只不过是朱高炽布下的一个棋子而已,那个所谓的刘大人,才是朱高炽的嫡系,这个刘夫人曾经是朱高炽府上的一个侍女,被赏赐给了刘大人做妾室。
经过一番试探,两个人一前一后,绕过几座大殿,顺着一个两面殿墙的狭卷走了去,踏上数十级台阶,便是一片松林,穿过去,是一个小小的漫坡,松林中掩着一座凉亭,她们走上去。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杏儿将朱瞻垠的要求传达给了刘夫人,刘夫人考虑之后,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两个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因为杏儿以后出来不一定方便不方便,约定了刘夫人派人去秦王府找她,具体怎么找,刘夫人自有办法。
然后,杏儿先自离开了凉亭,然后这次先去药店抓了几服药,就回秦王府周宝住的小别院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