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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ldo;那又如何?&rdo;

&ldo;我猜猜，有你出手为他调息，他身上的伤肯定没了大碍。如此一来，几乎能够确认他魂魄出了问题。&rdo;

房子敬眼皮一跳：&ldo;他好着呢，你别咒他。&rdo;

妖王美滋滋叼着烟斗道：&ldo;魂魄出问题不代表他状态差，相反，也有可能是他的状态太好了，好得让你忧心。&rdo;

房子敬浑身的杀气这才有所缓和，他道：&ldo;你有什么办法阻止这样的趋势吗?&rdo;

&ldo;这样不好吗?他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不用你担心。&rdo;妖王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上方黑乎乎的石板穹隆：&ldo;那段经历是他自己的，如何面对是他自己的事。身为他心爱的人，能做的其实很少，无非是陪伴在他身边罢了。&rdo;

房子敬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罕见地露出无措的神色：&ldo;我很担心他。&rdo;

妖王又吐了口烟圈，手中烟斗一转，虚空之中便多了一个雾蒙蒙的圆球。圆球落到房子敬手上，外层破开，露出里边小小的瓷瓶。

妖王道：&ldo;近日以来，他应该会频频做噩梦。让他睡前服一钱，虽然不能够改变他的梦境，但也多少能够让他冷静一些。&rdo;

妖王忍不住笑了起来：&ldo;那可是被当年五大如日中天的御灵师家族同时畏惧之人，癫狂之人的名号传遍了整个天下呢。现在再看前世所做的事情，说不定会把他自己都吓着吧。&rdo;

房子敬却不觉得好笑，他问道：&ldo;这药能让他……一直维持现状吗?&rdo;

&ldo;短时间内可以，日后还是要看他自己怎么想。&rdo;

即便猜到应当是如此，房子敬仍然不免有些失落。他点头道：&ldo;多谢妖王。&rdo;

&ldo;不必言谢。&rdo;妖王目光落在小团子上，格外温柔。他道：&ldo;这孩子与椒芜有些渊源，我只是替他偿还一部分罢了。&rdo;

房子敬一惊：&ldo;你是说椒芜还在世?&rdo;

&ldo;早就不在了。&rdo;妖王目光悠远，片刻后回过神来继续道：&ldo;椒芜死前，拜托这孩子的长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照看云渡。若是我现在去问云渡他想要什么，答案十有八九也是希望我能帮他照看照看柯酲吧。&rdo;

说起云渡，房子敬苦笑：&ldo;父子之缘本应隔世而斩，他却生生追到了这一世，也是令人为难。&rdo;

妖王掸了掸烟灰，嘴角的弧线若有若无：&ldo;对于我们为了成亲可以做出任何丧心病狂之事的一将来说，想必这点难度不值一提。&rdo;

房子敬笑了笑，不语。

妖王又道：&ldo;但这对柯酲而言，这又何其幸运。上一世，哪怕他放弃了自己，也依旧有人将他视为珍宝。你是如此，云渡是如此，如果椒芜在世，也会如此。倘若他知道这些，一定会很欣慰。&rdo;

房子敬摇摇头：&ldo;无论怎么说，也不能否认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人出现在他身边。&rdo;

妖王正要说话，却见掌中的小团子扭了扭，他被惊得抖了抖，连忙用法术将烟杆藏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妖王摆正了神色，起身拍了拍房子敬的肩头：&ldo;他是个孤单无助的孩子，今生难道还是吗?无醉公子的风姿，我也听人跟我说过。放心吧，他比你所想的更为强大。&rdo;

房子敬沉默片刻，道：&ldo;多谢王。七十三受了蛊惑，再怎么受刑也问不出所以然。接下来的审讯交给我吧，如果我没猜错，出手之人应该是御灵师家族养出来的妖物，我还顶着房家小公子的身份，应该更方便行事一些。&rdo;

妖王大笑道：&ldo;我就等你这句话了。汉白玉精，带一将去审讯。&rdo;

大脑袋走过来，朝房子敬行了个礼，转身引路。

房子敬将小瓷瓶小心收好，这才跟着大脑袋离开。

妖王坐回太师椅上，轻轻舒了口气。

果子从他手中蹦出来，化为小少年。他道：&ldo;这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吗?一想到有人比我过得还要惨，我就不计较他的失礼了。&rdo;

妖王道：&ldo;这么好说话吗?我记得昨天我救了他，某人还闹脾气，大半夜不睡觉企图离家出走来着。&rdo;

小少年的脸顿时红透了，他道：&ldo;哪有这回事?我明明……明明只是兴致大发想要出去看风景。&rdo;

妖王点头：&ldo;嗯，看风景看到十二妖将峰去了。&rdo;

小少年语塞，抓耳挠腮。

过了一会儿，小少年耐不住好奇心道：&ldo;虽然听你们说起来总觉得他比我过得差，但他到底有多惨呀?&rdo;

妖王眼珠一动，之前汉白玉精所站的地方飘来一叠沾了血污的纸，上面写的正是七十三的供词。

小少年此前被妖王施法昏睡不醒，没听到七十三的交代。此刻好奇心大起，兴致勃勃看了起来。几页过后，他瞠目结舌：&ldo;这、这，怎么会有这种事情?&rdo;

妖王轻叹：&ldo;所以这些东西绝不能让一将知晓。他若知晓，别说杀了七十三泄愤，就是再度挑起战端，彻底血洗御灵师家族这等事，我也信他能做出来。&rdo;

&ldo;可是柯酲很可怜呀，替他报仇不对吗?&rdo;

&ldo;此间牵扯太多，要清算，需要极大的牺牲。&rdo;妖王仍是摇头，&ldo;我不是话本子里的好人，不可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公道不管不顾去做一件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