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威说:&ldo;快天亮的时候,玄公子把您带回来的。&rdo;而且还是抱着放到床上的。
江立扶额,这么说他是真的在柴房睡了一晚咯?怪不得腰和腿都有点酸呢。那个奇怪的梦又是怎么回事……
&ldo;玄商呢?&rdo;
&ldo;正吃早饭呢。&rdo;
江立点了点头,起床洗漱。
南威说:&ldo;刚才曹秀才差人通知您,今天别去学堂了。&rdo;
江立一愣:&ldo;为什么?&rdo;
&ldo;据说是柳家的宝贝小公子昨天被人揍了,打得鼻青脸肿都破相了,而且歹徒口口声声说是您雇的,今天天一亮柳员外就带着一大堆家丁堵在学堂呢,曹秀才说他会和老夫子先挡住他们的,您就别露面了。&rdo;
☆、人红是非多
&ldo;哪个柳家?&rdo;江立问。
&ldo;还能是哪个,&rdo;南威撇撇嘴,&ldo;绸缎庄那家咯。&rdo;
柳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并不仅仅是镇上的的绸缎庄,在其他州县还有不少铺子,柳员外交友广泛,江湖庙堂均有知交,虽不能排上一方首富,说是个名门望族还是不过分的。只不过柳家到了这一代,人丁不太兴盛,即使柳员外妻妾众多,也只诞下三女一男,这个&ldo;男&rdo;自然成了家里的稀罕物,况且还是正妻所出,是现成的嫡长子,谁不拿他当星星月亮一样捧着。
平日里柳家上上下下都娇惯着柳晨诚,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点小嗑小碰都是了不得的大事,现在可好了,柳晨诚被人暴打一顿打得都没有人样了,这可真是触了柳员外的逆鳞啊。
&ldo;柳员外,我拿我这老脸担保,江公子为人正直坦荡,绝不会做出这样有辱斯文的事情。&rdo;老夫子昨天被柳晨诚的书童推得撞在桌角上之后腰上就肿了起来,疼得他今天只能拄着拐杖,走都走不稳。
曹秀才扶着老夫子,让陆陆续续来上课的学生们先去教室自习,那些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误伤了小孩子就麻烦了。
&ldo;老夫子,&rdo;柳员外慢慢悠悠地从家丁身后走出来,说话的调子高傲而轻慢,话语乍一听似乎很有礼貌,实际上颇有几分自恃身份的意思,&ldo;我敬重您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着十里八乡读书的孩子,所以不想你为难,你只要让那个叫江立的家伙出来跟我当面对质就行。&rdo;
&ldo;都说了这种事情不是江兄做的,有什么对质的必要?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报官调查。&rdo;曹秀才心里窝火。
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有什么误会友好沟通一下解决了就行了,他们自然不会阻挡柳员外和江立见面,但是柳员外这态度真的是来商量的?恐怕是兴师问罪吧!上来就以人数优势踩人一脚,还说什么当面对质,江立要是真来了,肯定会马上升级成当面对打。
&ldo;没必要?你是在跟我说话吗?&rdo;柳员外一边的眉头就挑起来了,&ldo;诚儿还不到十岁啊,要是身体落下什么病根谁来负责?被打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忘了,你儿子早就跟着你老婆跑回娘家了吧。&rdo;
一众家丁配合着柳员外哈哈大笑,笑得曹秀才脸色越发阴沉。
&ldo;柳员外,言易出,故要谨,这样当面揭人短处不好吧。&rdo;老夫子自然是护着自己学生的。
柳员外眼神一凛,冷冷道:&ldo;我可没时间跟你们俩在这里废话了,一句话,交不交江立,乖乖交出来呢我们什么都好说,否则……反正我也有办法打听到他家住在哪里,而在去找他之前,你们这个学堂也给我的诚儿赔罪吧!&rdo;
家丁们齐齐举起了棍子,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冲进去砸东西。
&ldo;你这是迁怒!&rdo;曹秀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