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瘦了。&rdo;江修齐摸着她的手说。
&ldo;嗯。&rdo;
孩子没了,她也没了吃东西的欲望,整日就靠楚秉文给她强塞食物,晚上还得打起精神防住枕边人,她自己都觉得身体垮得厉害。
&ldo;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rdo;
宋寒枝知道江修齐想问什么,摇了头,&ldo;他是想睡我,不过一直没有得逞。&rdo;
江修齐点头,&ldo;好,很好。我马上就带你出去,很快。&rdo;
&ldo;嗯,谢谢。&rdo;
她很累,真的很累,靠在江修齐背上,歪头睡着了。过了不知多久,江修齐摇醒了她。
&ldo;宋寒枝。&rdo;
她睁眼,原来一行人已经到了宫门口,看门的人被放倒在地上,江修齐正命了人去撞开宫门。
他牵过一匹马,将宋寒枝抱了上去,随即翻身上马,&ldo;别睡了,抓紧我,我们要出去了。&rdo;
换岗的人还有一刻钟就要过来,紧要关头,宫门终于被撞开一条口子。
&ldo;江大人,可以动身了。&rdo;
&ldo;嗯,我们走。&rdo;
江修齐环住她,牵过缰绳,就朝前方的夜色奔去。
&ldo;天快亮了,楚秉文应该知道我走了。&rdo;宋寒枝说,&ldo;他每次都是这样,半夜时分出去,快天亮了又回来。&rdo;
似是听见了宋寒枝的话,江修齐催马的力度大了些,一骑绝尘。
仿佛只要这样一直下去,就能永远抛开楚秉文,那些伤口,那些不安,都会不见。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在失去所有以后,她才能狼狈地离开呢?
她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多撑一段时间?
江修齐靠近了身子:&ldo;宋寒枝,出来了就要好好活下去。楚秉文那个畜生,顾止淮会替你收拾。&rdo;
&ldo;你别难过,日子总要走下去,顾止淮还在等你呢。&rdo;
宋寒枝捂着嘴,不断地流泪。她骨子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失去孩子这道坎,永远横在了她心上,她可能一辈子都迈不过去了。
&ldo;江修齐,我,我……&rdo;
她低头,&ldo;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该在你面前讲这些的。&rdo;
遇见小生命的一天,她曾是那样的欣喜。秋日里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炉,放在肚子上,简简单单的日子,却好像撞见了所有幸运。
赵成言当时指着她,无奈至极:&ldo;一孕傻三年,我看你,估计要傻六年。&rdo;
她那时只是笑着,全然不知将来的不幸。
江修齐眼底也有了酸涩,&ldo;小妹妹,命运不饶人,是上天欠了你的。&rdo;
她摇头,&ldo;谁也不欠我,是我福薄。&rdo;
是她福薄,薄到根本撑不起她短暂的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