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屋子里的局面陷入了僵局,众人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呼,“锦玉儿!”
蒋氏“嗷”地一声就冲了出去,三房众人紧随其后。还没出门,就听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哭,转眼又压了下去。
落落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只见田锦玉一身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双目无神。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暗红,往日里如玉的俏脸上也是一片死寂,沾满了不知是灰还是血的东西。
她心里一惊,莫不是那张流子抓不到自己,最终心里不甘反抓了田锦玉泄愤?她猜得倒是不差,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抓田锦玉泄愤的其实另有其人。
蒋氏紧紧抱着田锦玉呜咽着,看了她这副样子。她如何不知道田锦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指着落落的鼻子怒骂,“都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要不是你,我的锦玉儿又如何吃这样大一个亏!好你个黑心烂肠的!竟然还说是我锦玉儿要害你!你见过哪个害人的能把自己害成这样!啊!你倒是说话啊!刚刚不是说得挺好的么!现在咋了?哑巴了?!”
蒋氏越说心里越气越疼。一声一比一声高,说到后来几乎都是用尽了力气吼的。
此刻晨光微亮,但是村人们大都起得很早。到处都有人声传来,听到田家院子里的动静。有人好奇的冒头过来。
田大爷见势不对,忙冲着大儿田文良一使眼色,将两人连拖带抱的弄进了三房院子,将院门一关,吩咐大郎学方守好,这才回身气急败坏的冲落落低喊,“到底是咋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啊!”落落一脸茫然,“我被言棋救走了。或许是那张流子心里不甘,反抓了堂姐?”
一旁的蒋氏还在不停咒骂着,大伯田文良瘦长的脸上也是阴沉一片,死死的盯着落落。大有一句话不对,就要上来把她撕了架势。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黑心烂肠的害了我的锦玉儿!”
蒋氏一手搂着毫无反应知觉的锦玉,一手指着落落厉喝。
因为生气心疼,她的声音极尖极利,一下刺进了浑浑噩噩的田锦玉心底。
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她以为张流子又来了,吓得尖叫一声。死命的挣扎着,“不要!啊!放开我!不要!”
田锦玉这副惊慌的样子更是让蒋氏疼到了心里去,她赶紧抱着锦玉在怀里。不停地抚着她的乱发安慰着,“乖!奶的锦玉儿乖!不怕不怕!是奶在这里,奶在这里……”
田锦玉转动着茫然的眼珠子,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经历了那样大的变故,任是她素日里最是精明会算计,这会也不由“哇”地一声扎到蒋氏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奶!奶!那张流子他!呜哇哇……”
一听锦玉的话,屋内众人的心沉了下去,“落落!到底咋回事儿!你不是说锦玉儿要害你么!咋现在反倒是她是被害的那一个!”
见真的是张流子欺负了她,落落也有些不明白了。按道理也说不通啊。
见她没开口,蒋氏越发的认定了是落落勾结张流子来害锦玉。当即将头发一散,形如厉鬼的冲过来。一头将落落拱倒在了地上,骑在她身上就要打她。
落落不提防蒋氏的身手如此敏捷,一个躲闪不及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直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待反应过来她一头就将蒋氏拱开了,嘶哑着喉咙大叫,“确实是她田锦玉勾结了张流子来害我!至于她后来为啥反被张流子害了!那我就不知了!总之,与那样的人勾结,无异于玩火,不烧人就是烧自己!大奶你干啥不问问她!干啥不由分说的就打人!”
“若你们还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找言棋,还有张流子对质!”
听到言棋这个名字,田锦玉的身子震了一下,原来,她竟是被柳家都很是忌惮的顾公子的人救了么?那个黑衣人,莫不是也是顾公子的人?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寒噤,“不,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把自己摘出去才成!”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田锦玉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原本言棋将她打昏扔在那里,本意就是想让别人看到她衣不敝体的样子的。可是没想到冬日天冷,他那一下下去又没敢用全力,那田锦玉在寒风里冻了一会子竟自己醒了过来,还走回了竹山村。
只见她眼神闪烁着,突地伏地痛哭,“落儿,是姐对不起你!姐不过是想吓吓你,谁让你那天勾引你姐夫来着,我心里一气,就,就起了坏心!我,我只是想让那张流子吓吓你!可是谁想到他竟动了真格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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