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装病赖掉成亲这回事?”聂青翼刻意板起脸孔,声音也逐渐往下降。“我……我哪有?”怕坏人的绛棠赶紧在床上端坐好,咕咕哝哝地在嘴边否认着。“真没有?”他低下头检视她不会说谎的眼睛。“好嘛……”在他的眼神下,她只好全盘托供。“谁教你现在的名声这么臭?外头人人都说你有扮红妆的癖好,还有断袖之……我的名声好不容易才从赛锦宴上挽回一点点,所以……”他凉凉的问:“当初是谁把我打扮成那样,还说她不在意什么名声和颜面的?”她不在意才有鬼。“我……”绛棠顿时语塞,垂下螓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聂青翼坐在她身旁将她搅进怀里,抬起她写满悔意的小脸。“以后还玩不玩?”他是可以继续在外头毁坏他的形象,但是她嘛……“不敢玩了。”她郑重地摇首,而后又不甘心地紧瞅着他的唇。“怎么了?”被她看得怪怪的,聂青翼不禁摸摸自己的唇。绛棠眯细了美眸,“你亲他。”“他?”没头没脑的,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步千岁。”以后那家伙要是再踏进家门来,她就把他给轰出去。绛棠自始自终都记得那日深深烙印在她脑海内的画面,那画面……太伤身也太伤心了,她怎么也忘不掉。一想到他可能也对其他人这么做过时,她就好后悔为什么不把他看紧一点,或者是在他天界“岁寒?”偷偷溜至王母后花园的泽雨,站在梅树下再一次呼唤着许久没有出现的花灵姑娘。他轻敲着梅树,“岁寒,你在里面吗?”叫了老半天,梅树依然毫无动静,只有他一人独自在落英演纷的树下喃喃自语。这么有个性?坚决要避不见面?泽雨两眼紧盯着那个胆小鬼藏身的梅树,眼眸坏坏地转了转,接着转身拿起他浇水的工具开始为她浇起水来。他笑意满面的轻声提醒,“再不出来你会溺死喔。”“岁——“他的叫声蓦地被一双葱白的玉手截断。“不要跟我说话,一句话也不要说。”岁寒两手紧紧捂住他的唇,不肯再让他发出一丝令她恼怒的声音。“常生气对身子不好。“他慢条斯理地拉开她的手,仔细盯着一身湿淋淋又极力忍抑着怒火的模样。她一手忿忿指向别处,“现在、马上、立刻离开我的视线。”“别这么冷淡嘛,亏我们还是共患难的好同伴。”他亲热地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拉至怀里来。“好同伴?”她的黛眉愤怒地颤抖着,“我是因为你而背黑锅!”自泽雨再度回到王母后花园重新担任守花仙郎后,他那鸡婆爱浇水的举动还是没有改,即使王母已三令五申地警告过他不可再失职,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手痒,一天到晚跑来对她浇水。深受其扰的岁寒本来是想忍忍他就算了,但他有天却心血来潮地告诉她,他想将他的爱心扩大至整座后花园,威胁她得帮助有前科的他适时躲避巡守的天将,不然他就要由日日为她浇水润泽,改为时时刻刻。在他的胁迫下,她不得不帮他把风看有无天将来巡视,结果却被说是她嫉妒其他的花灵能够在寒冬之外的季节盛开,所以会帮助他纵水浇花,甚至连天将们来盘问她是否有此事时,泽雨还在天将面前撒谎,非要她担上个帮凶的罪名,再一次把她卷入事端之中。“事情都已过去了,你不该把它放在心上那么久。”他心情很好地把玩着她的发丝,早已对她习惯性的怒火不以为意。岁寒掩着小脸呻吟,“对我来说还没过去……”他说得当然简单,他又不必日日留在这里等着人家来算帐,现在她镇日躲在树中不敢现身,就是怕又有花灵来找她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