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歌缠着沈太夫人说了半晌儿的话,然后才放沈太夫人走:他生怕沈太夫人会再有时间去训斥或是为难红袖。
红袖送沈太夫人到院门前扶她上车子时,她回头深深看了红袖一眼:“袖儿,一直听人说你是会武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就连老祖宗也是好奇的很;我看明日等五哥儿用过早饭睡着后,你到老祖宗那里耍趟剑给我们瞧瞧吧;我听说,你父亲的那一手剑法,很得侯爷的赏识呢。”
让她去,自然不会只为了看她耍剑;红袖轻轻一叹答应了下来:她看来要更小心才可以,沈府一定是知道小红袖的一些基本的情形,而自己在沈府却太大意了,表现的同小红袖太过不同了。
不过,好在她有小红袖的记忆,所以她是会武的;就是问起小红袖儿时的事情,她也能对答如流,被人查出问题来不可能;不过日后还是要小心些,至少要表现的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才对。
回到房中沈妙歌便急急的问:“你,没有事儿吧?”听到韵香说红袖被祖母一个人留在了花厅上,他便有些心急;只是他眼下还不能让人知道他已经好了大半儿,所以只得让人去请祖母过来。
红袖原本是要埋怨他两声的,可是看到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何那话就是说不出来,只轻轻的应了一声儿:“无事。”
沈妙歌当然不会就此放心,他一句叠一句的追问她:祖母留她在花厅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红袖看着沈妙歌,有些不理解他的着紧,随口用话应付时忽然心下一动,微笑道:“你是不是怕我们的小心思被太夫人看穿了?”
沈妙歌却没有笑,他郑重的点头:“就是啊;我原以为没有什么的,任你去做还帮了你一把;你不知道,我自幼便淘气的很,越不让我做什么我便想做什么,只是所做之事也从来没有瞒过老祖宗和祖母去,只是也不曾被她们真得教训过;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祖母会留下你单独说话;我想,她可能是有些生气了。”
沈太夫人的脾性,他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红袖笑着摇头:“真的无事,太夫人只是叮嘱我两句而已。”
沈妙歌看到她笑出来,又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看屋里的赵氏和茶香,他忽然拉过红袖来在她耳边低声道:“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因为啊,说句大不孝的话,我一直认为老祖宗和祖母,比那成了精的狐狸都厉害。”
红袖被他说话吹得耳朵痒痒的,便轻轻推他顺便瞪他:“乱说话!看明儿我告诉老祖宗让她教训你!”
沈妙歌不知道为什么说完之后并没有立时坐正,而被红袖推了一把后,他反倒又靠过去还把下巴放在了红袖的肩膀上;听到红袖的话,只是笑却并没有开口反驳,不过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却在慢慢的变红中。
红袖被沈妙歌的举止闹得多少有些不自在:虽然他是个孩子,但是名义上他可是她的丈夫!就因为丈夫这两个字,所以她深身都有些不对劲儿。
掩饰的又推了一下沈妙歌:“你是不是不舒服?那我扶你躺下吧。”说着借势想起身。
沈妙歌的脸已经变成了玫瑰色,他看红袖的脸好似也有些发红,心下忽然没有那么害羞了;他在起身前又在红袖耳边悄悄的道:“你、好香。”然后飞快的坐好,吩咐茶香:“把茶给我。”一本正经的吃起了茶来。
就因为太过正经了,所以赵氏和茶香都感觉姑爷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儿,现在正在遮掩。
红袖扫了一眼赵氏,最终也不好对沈妙歌说什么,只得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沈妙歌一直在注意红袖的神色,发觉她并没有恼了自己,心下大为高兴起来。
那是真的,好香啊——!沈妙歌眯起了眼眼:袖儿熏的什么香,同平日常见的香有些不同;想着不自禁又看了一眼红袖,却不料正对上红袖的眼睛,他消褪下去的霞色飞快的又爬了上来,手上不自觉的一动,满盏的水都泼撒了出来!
床湿了并不是大事儿,但是沈妙歌却大为懊恼:他不知道袖儿看到他如此,会不会在心中笑他。
这个时候的沈妙歌,完全没有了那一丝老成,倒是看得红袖有些心软,不忍再逗他;丫头们把床收拾好以后,沈妙歌在赵氏和红袖的搀扶下到床上躺好,红袖便同他说起了正经事情。
“原本我的用意并不是想让吴氏她们走人的,可是现如今连那个吉雁也是要走的了;”红袖轻轻一叹:“这事儿却有些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沈妙歌还没有自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随口便道:“祖母这次把她们全打发走了更好,免得他日再出些什么事儿——到时她们一样要走,而我们却免不了要吃些苦头或是什么的,至少也要生场大气。”他所言,就是指吴氏是她们原主子的眼睛;日后她们真有什么所为,生气还真就是小事儿了。
第34章反思,以人之长补己之
红袖听到沈妙歌的话后仔细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才苦笑着道:“你真以为,太夫人打发走了你所有的妾侍,会是好事儿?会免了我们他日的麻烦?我们啊,怕日后会更麻烦,唉——!”也怨不得旁人,是她一直太有优越感了。
沈妙歌其实在说完之后便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儿了,听到红袖的话后他立时明白过来,一叹:“是啊,我的那些长辈们怎么会不再继续‘关心’我呢?走了一个人,说不定会送两个人过来。”说到这里他看向红袖:“嗯,你说,祖母把人都打发走了,是不是因为看穿了你,呃,看穿了我们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