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经过了漫长的沉淀,许多细节林予都已经记不太清了,况且也没证据,他没打算和盛照临细说。
万一这中间要真有什么误会,那就变成故意挑拨人家父子关系了。
林予转了个话锋:“你真没交过什么女朋友?”
盛照临手上的力道松掉了一些:“我是对女生有过好感,但都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气氛不剑拔弩张,林予的语调也逐渐温和下来:“代表你不是纯gay,代表你爸没有骗我,代表你可以选择另一条正常的人生轨迹。”
“谁让我们生活在这个年代呢,但愿我们的下一辈可以拥有真正的自由吧。”
盛照临从林予家走出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懵。
林予说的那番话,不停地在他耳边盘旋。
“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过得更好。”
这句话是林予在分手时送给他的。
在刚才又说了一遍。
情真意切。
可偏偏就是那些嘴上说着希望他过得更好的人,一刀又一刀地扎在他的心口。
心脏像是在岩浆里滚过,烂透了。
外边的天色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小区里只有一些地灯还亮着。
林予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隐约能看见车子的轮廓。
盛照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迟迟没有发动。
第一象限歪着脑袋蹭了蹭他裤腿。
林予把沉甸甸的肉球抱在怀里,自言自语:“你想你爸留下么?”
“喵”第一象限仰着脑袋叫了一声。
林予摸了摸它的脑袋:“下辈子我也想当只猫,除了吃睡就是玩,没有烦恼。”
回应它的还是一声沉沉的猫叫。
盛照临一夜无眠。
他的性子本来就多疑,患病之后就更严重了。
无数的想法不断地涌进涌出,混乱地挣扎。
隔天下午,他又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去了趟诊疗室。
周政恒有些讶异:“你脸色很不好啊,怎么了吗?”
盛照临捏了捏鼻梁,“我睡不着觉,昨晚上吃了强效安眠药都没什么效果。”
“你的身体都产生一定抗性了,再这么下去得加大点剂量。”周政恒看着他,“你饭吃过了吗?”
盛照临的脑袋处于放空状态,也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蓦地回了一句:“你跟你老婆吵过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