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莫降忽然又道。
“还有什么事?”执法内卫的首领,那个脸seyin鸷之气最重的年轻男子转过头来,一双死鱼眼恨恨的盯着莫降。
“这些属下,不要了么?”莫降用下巴点了点躺在他身边的那些死伤之人。
“莫降,今ri之辱,来ri必定加倍奉还!”“死鱼眼”深深的看了莫降一眼,继而命令自己的手下,“你们几个,去把尸体带上。”
“随时恭候。”莫降冷笑着回应。
有人来到莫降身边,神情紧张的盯着莫降,小心翼翼的讲死伤之人,扛了回去。
“莫降,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那死鱼眼临下船之前头也不回的说道,“免得有一天,你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你却不知道要向谁复仇。”
“洗耳恭听。”莫降客气的说。
“杨恶。”那人冷冰冰的说。
“人如其名。”莫降做出简短的评价。
待执法内卫走后,莫降艰难的将深陷进甲板内的双拐拔出来,而后拄着它们走到张凛身前,郑重的说道:“张兄,我收回前些时ri我在船舱中所说的话——这些人,都是好样的。”
张凛没有回答些什么,只是沉默着将倒在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扶起来。
二十几个人虽然都受了伤,但是只要张凛去扶,他们就会挣扎着站起来,即便是断了腿的吴小四,也没有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因为剧痛,他的脸se惨白,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滴,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待二十几个人都站起来,莫降郑重的朝他们施了一礼,算是对之前不负责任的评论的道歉。
众人一脸的惭愧,因为该赔礼道歉的,本应是第一战就败的一塌涂地的他们……
这时,文逸从后面走过来说道:“唯战兄,你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你好像知道,黑将这样做,只是想搓搓我们的锐气,他并不想杀了我们……”
莫降转身应道:“黑将若是想取我们的xing命,派来的人,就不会是手持廷杖的执法内卫了,方才我抽出火铳之时,从那些内卫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们也是见过火铳的——这便证实了我的判断,黑将要是真想在这里杀我,派下一支火铳队就好了。”
“既然明知黑将不会杀你,为何你还要痛下杀手?伤及无辜?”唐沁幽幽问道。
“无辜?”莫降摇头回答道:“在我看来,这些人是死有余辜!只因为一个人的命令,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棍棒施加在他人身上,如此是非不分,如此张扬跋扈,不该受到教训么?”
“可是,他们始终是汉人。”唐沁争辩道:“崖山脚下,汉人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你为何还要再在崖山脚下增添汉人的亡魂……”
“既然知道崖山脚下,满是汉人不散的英魂,他们就更不该将棍棒施加在同种兄弟的身上。”莫降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他们并不想杀任何人……”
“士可杀不可辱!”莫降打断了唐沁的话,“如果今ri,文兄跪在黑将将令面前,如果今ri,我等屈服在廷杖之下,那么这崖山,我等还不如不来。”
唐沁还想再说话,却听莫降提前说道:“亲姐姐,我今ri的心情很不好,你若想跟我讨论问题,可否等到改ri?”
“我只是怕,你这样做,让黑将下不来台。”唐沁小声说道:“你要知道,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折黑将的面子。”
“诸子之盟成为黑将的一言堂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文逸突然插话道:“是时候该有某些人站出来,反对黑将的**跋扈了。”
“你们到此,是为了夺黑将的权?”唐沁难掩心中惊诧问道。
“不,沁姐姐,你又错了。”莫降摇摇头道:“我到这里来,只是想看看,今ri的诸子之盟,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通过今ri之事,我便知道,今ri的诸子之盟,早就背离了成立之时的宗旨——这里已经被黑将搞的乌烟瘴气,我现在既然还是诸子之盟的一份子,就不能任由黑将胡闹下去,不能让先辈的努力,毁在这个yin谋家的手里。诸子之盟,本该是华夏文明的最后一片净土,它绝不能变成黑将攫取天下的私人工具……”
唐沁闻言,一时有些后悔——也许,她不该把莫降带到这里来,莫降若是怀着这种目的来到这里,他和黑将之间,势必将上演一场龙争虎斗,以莫降现在的实力,若想挑战黑将的权威,无异于蜉蝣与大树的较量……
见唐沁沉默,莫降幽幽说道:“沁姐姐,你不必为我的安全担心——既然来了,我就有足够的准备!”
“唯战兄,听你这样说,我的心中就有底了。”文逸插话道。
“文跛子,你装什么糊涂,这计策,不是咱们两个早就商量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