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忽闻身后人群中有响动,回头一看方靖和睡衣女孩小戴都在拼命扯自己头发,而且方靖一只手扯头发另一手又猛摆,重复这个动作,老头已明白他的意思。
血字布上有一个不太显眼的“发”字,如果直接说出来“头发”这个答案,立马就会被地里钻出来的鬼杀死,可是不回答也不行。
老头假以思索,回答道:“答案是头顶的毛。”
“嘿嘿嘿嘿嘿嘿嘿……”怪物无数头颅怪笑起来,伸出两只巨手握住老头整个身体,方靖和络腮胡子惊呼,正不知所措时,那只见怪物抬手一抛,老头像一只穿云箭一般“嗖”的一下消失了。
留下一群木讷的人。
“这算什么情况?他……离开梦境了?”方靖喃喃问,他现在说话非常慢,每说一个字都想一想下一个会不会是禁字。
侦探夏洛华手插着口袋笑说:“呵呵不知道,没准已经飞上大气层摩擦化为灰烬了。”
女孩小戴“啊?”的一声急呼,跺脚不忿说:“怎么能这样!都这么不容易才回答出来,要是这样也是死……呜……呜……”一时眼里闪着泪花。
方靖望一眼夏洛华,见他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猜测这又是一个装逼反社会人格类型,问:“从刚才开始你就知道不少规则,可你是和阿拉同时进来的。这是为什么?”
夏洛华也不隐瞒,指着怪物脚下道:“桥头有一段日本字,都写得清楚。”
方靖奇道:“你能看懂日文?”
飞机头则同时问:“是伊藤诚彦留下的吗?”
夏洛华先回答方靖说:“看懂日文有什么难的?”又斜眼向飞机头说:“是,那个伊藤诚彦有两把刷子,在下现在很想知道他是倒在哪一步。”
飞机头对汉语是半桶水,反问:“两把刷子?他带刷子进来做什么?”
方靖道:“阿拉知道了,你故意把伊藤留下的信息翻译给集中在这里的人听,用他们来做炮灰。”
夏洛华失笑道:“你这样就太伤人了,在下只是给他们提供更多信息罢了,至于他们着急回家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方靖想想也无可辩驳,但想竟有这么多人类被困在这里,光桥头的就有十来个,死在树林里的恐怕就更多了,城堡里也不好说……真没想到红杏子事件危害已经如此恶劣。
论坛里红杏子的帖子也变成了红色,真是不好的征兆。
慢着……死在梦里的人现实中到底会怎么样?而且我们这几个是通过仪式进来的,其他人不太可能每个都这样,必须弄清楚这个。
他望向睡衣女孩小戴问:“戴娜,请你用写字回答,你究竟是怎样进来这个地方的?”
戴娜一愣,皱眉思索一会忽然全身发抖。她蹲下去缓缓写道:我和男朋友今晚本来在卧房里同睡,他睡得和猪一样,可我却喝了茶很精神睡不着……于是我强迫自己闭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里静悄悄了,突然,我听到卧房的门咔嚓打开了……当时家里只有我姐姐在。我很诧异,我和姐姐的关系不亲近。她从来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也更不会半夜进我的卧房……我有点害怕,于是眯着眼睛装睡,我看到门缝外依稀是姐姐偷窥的脸。我渐渐从诧异变得害怕……你们知道吗?姐姐那神情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就好像……
她停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如何形容,只是脸色惨白。她干脆不再想接着写:姐姐开一小条门缝盯得我周身发毛,我在被子里偷偷掐男朋友,他却嘟囔着不醒。可过了一会,我眯着眼见到姐姐把门关上了。我如获大赦,赶紧改变姿势转过另一边背对着房门,把头贴在男朋友背后,用被子蒙上。可是当我刚刚做完这些,又是一声轻响,门似乎又开了……我……我瑟缩着身子,感觉到那人进了门,来到床边。我不知道亲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吓唬我,但我又没有勇气掀开被子质问她……因为,因为……
方靖追问:“因为?”
小戴吞咽口水,接着写:因为我似乎看见那个‘姐姐’眼睛里冒着绿光,我太害怕了……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梦,现在回想来,我并不是慢慢睡着的。而是有什么人按住我的头,突然间我就见到一片迅速逼近的光亮,然后我和男朋友就在这里了……
“咦!?”络腮胡子看到这里一惊,“原来是这样!糟糕,她们也有危险!老子得快点出去!”他神色严峻,握紧拳头犯难。
方靖又问夏洛华:“哥们,那你看出来什么门道没?‘往者往、归者归、死者死’,怪物的这句话应该是重点吧?感觉挺容易懂的。”
夏洛华点头道:“伊藤认为这头怪物是一个副本节点,回答不出它的问题就是死者死,回答出来了可以选择进城或回家。而且它热衷于引诱人说出现场禁言的字,真是个调皮的小坏蛋。”
方靖心道:你还真是轻描淡写啊,可别等会翻车。“那你还等什么?给大家伙打个样呗?反正阿拉是不想呆了,钱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
夏洛华微笑,淡定地道:“不急,这还有好多人急呢。”
说话间,那个厨师模样的人走到怪物面前挑战,结果因为怕得厉害又说错了禁字被女鬼杀死。
场上人更少了,再没有人敢贸然尝试。但是等也不是个办法,因为粉衣女鬼随时会出来用迷语袭击人,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被袭击的不是自己。
待的越久越危险,不冒险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