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別抛下我。
千清微微一愣,而后回抱住怀里的人,很轻地摸着她的头,带着些安抚意味。
蓦然,像是福至心灵,又或者是出自于某种直觉。
电光火石之间,他理解了她未竟之言。
“我不会死。”
千清顿了顿,道:“也不会抛下你。”
千清没有食言的毛病,说每一句话,每一句承诺,都做好了用一辈子去履行它的准备。
但即使他做好了承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依然明显地察觉到了小王后的不安。
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因为睡眠不足,而脸色苍白起来。
甚至肉眼可见地变得黏人,从偶尔会来他处理政务的宫殿到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
就算是在接待展西使者的宫宴上,她也像是看不见其他人,注意力全然在他的身上。
千清只得缩短了处理政务的时长,他实在没有办法在小王后在旁边的时候,心无旁骛地去处理政务。
横竖都是煎熬,他也有点犹豫了。
这天他早早把政务弄完,看见沈斐越来,立刻就把他赶了回去。
“別找我,我没空,”千清忙起身,把他往外推,“今天没空,明天没空,后天也没有。”
“……”
沈斐越被推着走了几步,倒也不恼,慢悠悠道:“后天过后也没空?”
千清停下来,想了想,说:“看情况吧。”
“什么情况?”
“看……”
千清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往这边来的小王后。
他抬了抬下颚,说:“就这种情况。”
沈斐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宫墙红瓦下的一抹亮色。
他沉默下来,唇边游刃有余的笑意不知不觉间敛了几分。
“那微臣先告退。”
沈斐越说。
“去吧。”
千清没看他,转而走向白泽鹿。
沈斐越立在原地,无声地望着相互依偎的两人。
许久之后,他缓慢地动了动指节,转过身,往宫外走去。
而千清正揽着白泽鹿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这些天因为白泽鹿睡不实,他晚上也睡得不多,还得早早起来,趁她还没醒就把政务处理完,否则等她找来,他恐怕又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