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清原本的计划大概是,先这样,再那样,再这样,最后再摊牌。
但现在,小王后帮他节省了一点儿时间。
他看向几乎堪称温文尔雅的小王后,眨了一下眼睛,又转头看向顾让。
千清轻咳一声,说:“她说的也对。”
顾让冷冷地看着白泽鹿,仿佛没有听见千清说的话。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展西的公主?”
白泽鹿眉心舒展,轻声道:“顾丞相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我现在是北元的王后,展西的事已经同我没有关系了。”
“展西的人也和你没关系?”顾让直直地盯着她,眼神里的冷意像是一层冰刃,锋利而尖锐。
闻言,白泽鹿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而后她起了身,向前走来,神色带了一点很微妙又很浅淡的不耐。
“顾让,”白泽鹿说,“目光放远一点。”
她凑近了几分,嗓音压下来,几乎贴着他的耳侧拂过,“只盯着展西看,是得不到天下的。”
顾让黑眸微微眯了一下,而后看向她,“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
白泽鹿慢慢直起身,向后退开一点距离,“你该回去看看太后做了什么。”
顾让眉心一动。
而这时,忽然有奴才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白泽鹿扫了一眼,而后回过身,坐回千清身旁,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而千清正观赏着自己小王后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日常,还沉浸其中,骤然被人打断,有些不高兴地看过去。
“急个什么?”千清没好气道:“通传了吗你?没看到小王后在说事?你个奴才连规矩都不懂还当个屁的奴才。”
“……”
奴才才刚停稳,呼吸还有些起伏,骤然听了王这么一番话,睁大了迷茫的双眼。
规矩?
什么规矩?
北元有什么规矩?
奴才安静了下来。
殿内也随之安静下来。
默然片刻,他才意识到这是在等他开口,忙跪下谢罪,“奴才一时情急忘了规矩,还请王责罚,只是此次消息紧急,请王阅过再罚奴才。”
“起来吧。”
千清说。
那奴才连忙爬起来,把袖口里的信送了上来。
千清只看了信封上的字便拧了一下眉。
是战报。
他三两下拆开信封,抽出信纸,摊开来。
信朝着白泽鹿的方向挪了半边。
他侧着身子,同身边人一道看。
千清几乎是一目十行,很快便阅完,眸底闪过一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