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侍卫也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他拉紧缰绳,马慢慢停了下来。
太晚了。
千青心想。
这么晚了,所以还是不去麻烦御医了。
他微微抬眸。
此处地段偏高,视线再往前,几乎能够一览天城的万家灯火。
只是这时太晚,还留着灯的人家并不多。
千清的视线停留在了某一处,也不知看了多久,才缓慢地闭了闭眼。
半晌,他伸出手,几乎是有些用力地揉了一把脸,像是想把那些胡思乱想从脑子里摆脱出去。
该回去了,再不回去……
千清睁开眼,拉起了缰绳。
这天这么冷,小王后本来就体寒,现在还变得严重了,只怕是更受不住这样的寒意。
千清一路赶回去,周身还带着夜风,凉得紧。
他站在院子外待了一会儿,还找奴才要了个暖炉来热了片刻,才走进屋子里去。
屋内到比外面暖和许多。
千清稍微放下心来,见灯又少了几盏,还以为小王后已经睡着了,便放轻了动作,褪下外衣上榻。
“夫君?”
白泽鹿轻声问,似乎是因为这动静而醒来,嗓音还带着些许哑意。
“吵醒你了?”千清压低了声音,躺下来,把人圈进怀里来。
“没有。”
她声音有些迷糊,似乎是睡意去而复返,又困倦起来。
“睡吧。”
千清说。
他裹着她的手,才发觉在榻上都已经睡了一遭,竟还是这般冰凉。
先前休养了那么久,精挑细选的吃食,每日喝的那些药,膳后在御花园的走动,好不容易才有了渐好的趋势,如今全都成了徒劳。
千清垂下眼,望着怀里的人。
良久,他慢慢收紧手臂,将人更紧地抱在怀中。
仿佛是,只有这个动作,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才能更加接近她。
明日还要和沈斐越商议南水的行军一事,明明身体已经因为连日来的劳累感到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