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歌按着友人给的踪迹赶到那个地点的时候,是一个很荒凉的大道。来往没有车辆,许歌走到车外的时候,正好看见地上好几把碎了的手机。还有一把粉色外壳的手机。那是林茵的手机。地上还有几处血迹。
林茵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正好停在拨打派出所的页面。
“小茵!”
“小茵!”
许歌攥紧手机,往四处呼喊。想要找到林茵的踪迹。可是偌大的马路上,没有一丁点回响。
良久,许歌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外壳是蓝色的,和林茵是同一种样式。
“喂,许先生吗?”电话里头的声音很平静低沉,在许歌听来却有一个世纪那样冗长沉闷。
“你是……”
“我们是警察。”
那一刻,许歌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了。
*
许歌从荒废的大道疯狂飙车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穿白大褂和看病的人群来来往往。他疯了似地警方说的病房里赶,最后进到一个共用的病房。病房里有好几个床位。每个床位上都有对应的病人和看护的家属。只有最里的那张,头发撩起来,带着一个白色绷带,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手上扎着的管子连接到病床旁的支架上,然后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支架上的点滴。好像害怕它流光。
这是许歌见过的林茵最憔悴的样子,却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
只要她还活着,什么冠军,什么家世,他可以统统不要。
“我爱你。”许歌说着坐在了床边,然后捧着林茵的脸就是一吻。
吻到林茵嘴变形,然后周围“哇呜”的惊叹声此起彼伏的时候,林茵用自己能动的一只手推开许歌。
“人那么多呢。你干嘛呀。”自然是熟悉的脸红,和娇嗔的语调。
。“那没事,我们换个房间我再继续吻你。”许歌说着掏出了手机,刚好林茵的手机也在口袋里,就递给了林茵。
林茵看见自己的手机一脸惊喜,“我还以为丢了呢。”
说完拿起手机,摆弄了起来。这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手机真是太无聊了。
彼时许歌已经联系好了人,就微微抬起打点滴的铁架子,然后另一个手微揽着林茵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带着林茵出去了。
那动作神情,仿佛在注视什么失而复得的易碎品。
林茵被许歌一路护到vip病房,一路引来了旁人的关注和羡慕。等到了房间,许歌把铁架子放稳,诱导林茵坐在床沿上后,又是一个漫长的法式热吻。
吻得林茵莫名其妙的,搞不清他的情绪,但也只好顺着他,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猛兽。
良久,在林茵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许歌终于舍得放过她。
然后冷冽着问,“她对你做什么了?”
“啊?”
“你为什么会突然到那里。警方说还有斗殴。”
林茵闻言总算明白许歌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从哪里而来,原来是担心她出事。
“我没事。Heart救了我,”林茵说着顿了一下,“他跟他们打起来了。肩膀和腹部都出血了。”
许歌这才想起来大道上看到的血迹,原来是Heart的。
“后来我迷糊中醒了就报了警,警方来了那些人就跑了,我本来要做笔录,但Heart让我先来医院。”
许歌闻言愣了一下,“那他呢?”
“我刚才询问过护士站的人了,被转贵宾病房了,然而我进不去。”林茵说着摸了摸脸,“我还想等这瓶点滴输完,看能不能偷溜进去看看情况。”
许歌闻言抿了抿唇,摸了摸林茵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