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凌儿,我回去问过了。&rdo;秦忆终于明白了,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江凌连个衣襟都不会让他碰,赶紧解释道,&ldo;反正你是知道的,我除了你,是绝不会娶别人的;我爹对欧阳夫人派人来提的那门亲,也主张一口回拒;我娘心里也只认你一个儿媳妇,只是觉得那毕竟是观察使的面子,稍缓一缓回绝比较好,所以对那边说,考虑考虑。&rdo;说完,看着江凌,又伸出了手。
江凌对他的手视而不见,淡淡地应了一声:&ldo;哦,知道了。&rdo;
秦忆见她如此冷淡,不禁有些气恼,语气也冷了下来:&ldo;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今天赵峥明来干什么,你又是个什么态度。&rdo;
灯芯渐渐燃了起来,将房间照亮。昏黄的灯光在灯罩里跳动,将两人的脸照得一明一显的。
江凌抬起头来看了看秦忆那有些生气地脸,笑了一下:&ldo;他来求亲,我娘说,考虑考虑。&rdo;
秦忆望着她平静的笑脸,一时气结:&ldo;那你又是如何想的?&rdo;
&ldo;我的想法,&rdo;江凌抬了抬下巴,&ldo;自然跟我娘一样。&rdo;
&ldo;你……&rdo;秦忆&ldo;呼&rdo;地站了起来,看向江凌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江凌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ldo;你生什么气?就许你家考虑一下,就不许我家考虑一下?&rdo;
&ldo;可你明知我的心里只有你,绝不会娶别人,你还要这样说&rdo;秦忆气呼呼地道。只觉得满腔怒火和气恼无处发泄,一拳击在面前的书桌上,拍得桌上的油灯都跳了起来。
江凌伸手扶住油灯,瞪了秦忆一眼:&ldo;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边一面跟人议着亲,这边一面跟我说不会娶别人,你当我是傻子呢?&rdo;
&ldo;你……你……&rdo;秦忆被气得差点高声吼起来,&ldo;那你说,你要怎样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怕不是你自己三心二意,想要掂量选择吧?&rdo;
&ldo;你要是娶了别人,我自然不会再嫁给你,我自然要考虑别的人家,自然要掂量选择。莫不你还以为你娶了别人,我仍要哭着喊着要给你当妻作妾?想得美&rdo;江凌也生气了。她对秦家这次的行为本来就没有生气,对秦忆也没有半点疑心,但她就是不想让秦忆以为她就已是他盘子里的菜。女人对于男人而言,得到的就是那墙上的蚊子血,得不到的就是胸口的朱砂痣。太过于轻易到手的东西,往往不加珍惜,热血过后便弃如敝履。所以对于赵峥明此时插一脚进来求亲,她根本不觉得是坏事。却不想秦忆反应如此强烈,两句话没说完就暴跳如雷。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乌鸦,反倒嫌别人长得黑,真是岂有此理
秦忆死死地盯着她,忽然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后还没等江凌反应过来,他就推着江凌往旁边的床上倒去,扑上去压住她,迅速地用嘴堵住了她想要叫喊的唇,狂野地攻城掠地的同时,手也极不老实地四处摸,想要结开她的腰带。
江凌被他吻得头脑发晕,不过身上游走在她的腰际胸前的那只大手,还有身下顶着她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让她很快从晕眩里清醒过来,心里羞恼到了极点,伸手摸过她放在床头的一个装书的木匣子,往秦忆背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ldo;唔。&rdo;那木匣子本来就棱角分明,再加上江凌羞恼之下下手不轻,顿时将秦忆的肩背处砸出血来。秦忆松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凌。
江凌砸完这一下,头脑也清醒起来。扔掉匣子,伸手摸了摸秦忆刚才被砸的地方,竟然摸出一手的血。她看着那手血,神情有些呆滞。
秦忆眼里的情欲渐渐褪去,他翻身站了起来,反手摸了一下后背,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极冷:&ldo;好,好,江凌,砸得好&rdo;说完,转身拉开房门,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江凌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她才放下手掌,坐了起来,走到门口用空间水将手洗干净,再把门栓上,回到床上抱膝坐着,盯着那盏油灯怔怔地出神。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但她并不后悔。无论是默认李青荷的&ldo;考虑考虑&rdo;,还是刚才的那一砸,如果时光倒流,事情重来,她仍会这么做。
女人天生是弱者,她不得不如此保护自己。她又如此骄傲,容不得别人对她挑挑拣拣,更容不得男人对她用强,让她在这古代婚前便成了残花败柳,从而使自己沦落到乞怜爱情的地步。她绝不
想到这里,她昂起了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将桌上的油灯吹灭,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温暖湿润,灵气充裕,白白胖胖的卷心白菜卷缩在地头,一根根碧绿的黄瓜挂在竹篱笆上,一个个大大小小或黄绿或金黄的南瓜匍匐在大大的叶子下,原来收进来的那几只蜜蜂现在已经繁殖了一群,正在花间忙忙碌碌地采蜜,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与隐隐的蜜糖香味。
江凌在池塘边坐下来,看鱼在水里吐着泡泡,看她种下的稻穗已沉甸甸地压弯了腰,伸手掠过一粒粒饱满的稻穗,她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跟植物在一起,她的心便会特别的静。她总觉得人的成长与植物的生长过程一样,只有把生活的不如意如枯叶一般毫不留恋的让它掉落,才能长出新叶,才能以蓬勃向上心态去面对未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