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又变成了黑漆漆一片,沈世昕才感觉到,在之前还感到恐怖的黑暗,原来现在可以使自己如此的平静。可以给自己如此大的安全感。
两个姐妹在乞求,千万不要打扰,不管是谁,还是我们自己挖出去踏实些。姐妹俩拔除了枪,这地道,应该不会被外边攻破或者发现。希望只是多余。
乌斑睁大着眼睛竖起耳朵,作好着准备随时扑出去,凭它的感觉,危险一定是在很近的地方,也可能眼前,也可能头上。
战争,不会如人所愿,不会因为虔诚而改变。
一个鬼子从天而将,落在两姐妹前,要不是乌斑反映快一下子窜出,肯定会被鬼子砸到。
光线一下子涌了进来,还有声音,枪声不断。还有燃烧的劈啪声。
两姐妹虽然有点准备,但终究没能及时去反映,枪林弹雨经过不少,但从来没有现在这样一股脑袭进耳朵。星儿尖叫了一声。她俩不由自主一只手捂住耳朵向后退去。没有退路,只有湿乎乎的泥土。
还是ri军都经过专业训练,虽然没有防备突然落下,被墩坐到地上,骂街是第一反映,巴噶巴噶的大叫,猛然发现了身前美女,虽然离的很近,但是枪是士兵第一选择,端枪就要扣动扳机。
这时第二个鬼子落下,随着枪响砸在了第一个士兵脑袋上。
一种剧痛的冲击袭向星儿,虽然不知道伤在哪里,眼泪却快过了她的思维,一下子流淌,她啊的叫了一声,有墙壁依托没有被子弹打倒,却就势坐到了地上。两手本能的乱抓挥舞,却忘记扣动扳机。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当乌斑迅速的转过身,准备下嘴的时候,第二个鬼子影响了它的选择。稍顿了一下,接着扑了上去。
被乌斑扑中,鬼子才没有继续跌下,叠做在第一个鬼子身上要向前倒去。
沈世昕的表现也没有多勇猛,转过脸去吃了一嘴泥,大叫着闭上眼睛,没有转过去的手乱晃着一个劲乱打,十发,十八发,直到二十发打完还在那里不住的扣着哑枪。
没有了子弹的撞击,被乌斑的扑咬,第二个鬼子向沈世昕方向倒去,由于洞口狭小,身子被窝的变了形,却还是撞到了沈世昕肚子上,接着滚落,压在星儿肩上瘫软的堆在那里。
乌斑由于看不到主人心里着急,并没有咬住不放,它撒开嘴前腿乱刨,重复着刚才挖洞时的样子。居然将第一个鬼子刨倒,他已经没了气息,他的脑袋被砸进了脖腔。
星儿使劲向后坐,却无法撼动身后的墙,乱推着鬼子继续放声大叫。
有个地面上的鬼子发现了战友的境遇,向炮弹坑下的地洞打了两枪。洞口狭小,子弹不会拐弯,打在自己战友身上。他没有再放枪,边搂枪栓边撤退,还时郎青子弹打来,将他结果掉。晃晃悠悠的倒在弹坑边上。
还好没有再跌到地洞里,当沈世昕回头再望,那扑下的ri军尸体并没有再砸下地道,不由得松了口气。应该是平静的开始恐惧的时候。
谁想到就连恐惧的惊叫也没能来得及,刺鼻的味道随着士兵尸体的倒地,随着阵落的尘土一起倾入地洞。那味道混杂着汽油煤油和酒。
沈世昕有这印象,在星外屯火攻的时候,自己的调味比这味道还杂,当时自己还夹杂了食用油。
这短暂的瞬间发生的经历太多,容不得姐妹搞清楚,地面上枪声不断。沈世昕和星儿呆弱的看着地洞上边,傻了一般等待下一个情况上演。
乌斑有些着急,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地洞里打着转,喉咙里惊恐的叽里咕噜发出声音,继而定住身,望着地道上边呜呜叫了起来。
可能郎青的决定是错误的,可能他不该主动挑起激战。不过也是在情急之下。他不能让鬼子放火。再经历了炮轰之后,如果再被火烧。那被困住的大小姐更是无办法解救。面对大火他们十人只能撤离。
但是真正交上火,郎青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有些失误。凭借十人和五十多人对峙,再勇猛,也只能是撤退中的进攻。从第一棵手榴弹爆炸,他才发现,原来庄里的鬼子比上次要多。而且在四面八方冒出。
其他小组听到爆炸也都开始应战。而且纷纷向郎青的方向边打边靠拢。但是他们每一个都觉察了事情的严重。他们根本无法阻止鬼子点火。
路面上到处是混合的易燃液体。鬼子从各个不起眼的地方冒出。就是先前已经留意过没有鬼子的地方,也还不时的冒出不知从哪赶过来的鬼子。就好像郎青他们,捅了个马蜂窝一般。
其实鬼子在开始也一直没有想要先下手,与其猜测战友是真是假,不如布好火阵溜之大吉。但沈思学宅院角楼上的鬼子远远看着郎青戳在那里不动,就不自主想吓唬两句,这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凭什么他就在那里偷懒。
枪声把沈思学宅院里的鬼子全都惊动了出来。大宅院,自然也是是鬼子最多的地方,来不及辨认,空枪乱放,等到矮了打才知道哪个战友服装是假的,他们全力向郎青方向发动进攻。
这沈思学宅府也是先前遭炮轰最多的地方,连院门前也是一样,炮弹坑坑坑相连。有的鬼子就跃入坑内借以掩护自己。有的鬼子开始找地方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