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讪讪松开他的手臂,可手还在半空中保持着那个姿势,心里大叫:不行!我淡定不下来!啊!要疯了简直!宁萧瑟居然要开始相亲了!怎么办?他对自己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还是他本性就很花心,或是要移情别恋了?
顾清栀皱眉……如果让他去相亲,那岂不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回来?全被生吞活剥了?
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街道又排起长龙,走走停停,他在间隙中说了句话,隐隐约约,似有若无。
他说:&ldo;这样,应该就没人说你的闲话了。&rdo;
她扭头,顺嘴反问:&ldo;说我什么闲话?占着茅坑不拉屎?&rdo;
&ldo;……&rdo;语毕,宁萧瑟的脸,霎时间如同十二点钟的夜一样漆黑无比。
&ldo;不对,比喻成茅坑不合适。&rdo;她想了想,又改道:&ldo;应该是……作为一个公共厕所管理员,拒绝了营业,并痴心妄想,意图独吞整个公共厕所!&rdo;
公共厕所……独吞……
宁萧瑟蹙眉:&ldo;没人会和你抢那种东西,你尽管独吞吧。&rdo;
话音未落,他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关键点,于是又冷冷接了句:&ldo;你说谁是公共厕所?&rdo;
&iddot;插pter68&iddot;情敌
&ldo;宁先生,您好,那个,首先做下自我介绍……&rdo;
第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第三段近乎一模一样的开场白,顾清栀坐在离着二人老远的窗边,假装很专注的样子,把背尽量挺直,实际半个腰身微靠着椅背,就快要昏睡过去。
从今早起床,宁萧瑟就在电话里连威胁带诱惑,三十六番套路几乎试了个遍,非要让她跟着一起。
当时顾清栀头上炸着一颗四喜丸子,惺忪的眼似睁若合,挂了电话,将脸苦闷的皱成一个小老头。
她挠了挠脑袋,将手机往床上一扔,转身把头扎进衣柜里,撅着屁股,在衣从里嘟囔:&ldo;他相亲,找我去干啥?这大兄弟可真不怎么聪明,心也大,都不怕被我搅黄了?&rdo;
伴随着余音未落,顾清栀的手不自觉的落在了一件连身裙上,这是她第一件,也是衣柜里唯一一件能上得了台面的服饰,尤为彰显少女曼妙而带有朦胧感的味道。
它的颜色是极浅极浅的幽蓝,如若一汪泉水,双臂薄纱质地,上面隐约印着些刺绣图案,收腰,下面是层层叠叠的欧根纱,不拖尾,只及小腿部位,整个裙摆即便不用裙撑,看起来也蓬蓬的,十分仙气飘逸。
最妙的是从裙子的右襟开始,斜斜的零落一排蝴蝶,一直到左腰的部位,错落有致,每只都是立体的,大大小小,各种花色,栩栩如生,仿若真的蝴蝶般轻轻停落在上面。
在买回来后,她曾试穿过一次,那时站在镜子前的自己头发松松的半绾起,粉面玉颈,薄纱丰盈而轻薄的层层叠叠在腿间,从中若隐若现出圆润莹白的小腿,她宛若只高贵优雅的天鹅,真的好美,好美……
哪怕她内心深处极其渴望穿上这件裙子,将什么见鬼的相亲对象都排挤出去,惊艳的出现在宁萧瑟眼前,可是,她却不能那么做。
即便他相亲失败,即便他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那也只能是对方的问题,或是他的眼光问题。
怎么样都好,可唯独有一点就是,原因绝对不可以是因为她的搅乱而无果而终,那样在她心里,也许自己将会是一个千古罪人。
&ldo;不行!&rdo;她手指微颤的从裙子上移开,咬紧唇,闭上眼,尽量不去看它,把手向着休闲装的地方去摸:&ldo;我得先在着装上做些改变……啧啧,我还真是用心良苦,碎冰冰,你说你要是过得不幸福,你都对不起我。&rdo;这话说得也是格外辛酸。
她左选右选,最终还是承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衣柜里的衣服除了那件裙子以外,其余怎么搭怎么路人甲,完全没有特意挑选什么丑衣服的必要,毕竟,她那一柜子里全部都是丑衣服。
后来,她自暴自弃的穿上了一身……嗯……极其&ldo;荣辱不争&rdo;的衣服和裤子,把晨练回来的顾承允给惊着了,她无所谓的翻翻白眼,带着他&ldo;哪里来的生产队同志&rdo;的目光,满脸喜庆的出了门。
四十分钟后,当顾清栀站在宁萧瑟的面前,她的&ldo;用心良苦&rdo;被狠狠的一顿迎头盖脸喷。
&ldo;哪里混进来的农民工?&rdo;他凌厉而深邃的眼轻扫了一下,薄唇轻吐,随后就连瞄都不愿意瞄,他恨不得去看小桌上宁小奥摆的&ldo;蓝瘦香菇&rdo;布偶,也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这顾清栀就不愿意了:&ldo;什么意思?歧视农民工啊?农民工兄弟那么努力那么辛苦,人家的钱也是凭汗水一分一分浇灌而来,谁像你,压榨剥削别人!奸商!&rdo;
&ldo;什么就开始人身攻击了?我哪里歧视了?&rdo;他眉不蹙气不喘,十分淡定的说:&ldo;我十分尊敬每一位劳动人民,我的意思是说……&rdo;
他十分清晰的一句传来:&ldo;你穿了身八十年代劳动人民的服装,却长了一张配不上劳动人民身份的脸。&rdo;
&ldo;我……靠,你还真是骂人不吐脏字。&rdo;她深深的心塞,一脸痛心疾首:&ldo;有没有良心啊,我这还不是为了衬托你的相亲对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