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半句没有继续说下去,即便说了,顾清栀听不进去,这边的宁萧瑟也听不到。
远隔将近一条街左右的距离,就算他长了驴耳朵也是无济于事的,要不是他刻意坐在紧守着门的位置,可能连看都看不到对面的情形。
他不悦,皱着眉虎着脸,可双手拇指相绕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内心深处的焦急恐慌。
宁萧瑟:&ldo;真是太嚣张了,我还活的好好的,就开始当着我的面和旧情人卿卿我我!&rdo;
顾清栀:&ldo;太不像话了,放着我在家里,骗我说出差,居然出来和别的女人来喝酒玩耍!&rdo;
宁萧瑟:&ldo;她真当我是死了吗?&rdo;
顾清栀:&ldo;他还是人吗?&rdo;
宁萧瑟别过头赌气:&ldo;这又不是我的错,我还不是满心满眼的全是她,结果有一点小误会就开始怀疑我!&rdo;
顾清栀拍桌子:&ldo;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我还给他打了电话,不接?搞什么搞啊?刚睡醒就生一肚子气!我怎么这么倒霉!&rdo;
宁萧瑟:&ldo;反正不是我的错。&rdo;
顾清栀:&ldo;他不给我道歉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rdo;
&ldo;不,他道了歉我也不会原谅他!&rdo;
宁萧瑟:&ldo;死丫头。&rdo;
顾清栀:&ldo;小辣鸡。&rdo;
&ldo;哼!&rdo;两人此刻在两个时空般,可竟出奇的一致,同时冷哼,前者傲娇,后者骄纵。
结果倒是旁边扮演倾听者的两个人傻了,愣了,石化住了……
程思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该不该劝?夫妻打架旁人不能劝,可我不劝能行吗?往好说,他们和好了大哥找我秋后算账,问我当时为什么屁也不放一个,往坏里说他们分开了,大侄子又没妈了,我又要过苦日子了……
大哥没目标便又要搞好工作死抓纪律,那我边带孩子边被魔鬼惨无人道的鞭挞,行了行了……够了!死前我想喝点酒,等等,我才是失恋要被安慰的那个好吗!
郑乘风:我是谁?我在哪?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被喊来玩,所以到底玩什么了?说是请我喝酒,那酒呢?酒全都给谁喝了?她是在骂我吗?听起来不是,那她又是在骂谁?宁萧瑟吗?可发生现如今这一切,归根结底是都是我造成的啊……
无声中,这座城市间行走的人们,他们内心的声音统统飘散升腾在虚无中,像泡发开的干花朵,舒展盛放,彼此交织,汇集,从而形成幅万花齐放的景象。
每朵花皆由血红色的丝线牵着,自头顶中心延伸出,他与她四目相视,她与他相逢擦肩,他或者她能看到每个皮囊的模样和情绪,可却唯独不清楚由他们支配的花朵,究竟是黑是白,是百合是蔷薇是茉莉是玫瑰,还是罂粟。
而这会儿顾清栀的酒劲已经开始泛上来了,中途有点肚子胀,于是抛下郑乘风自己去厕所。
出来的时候她神色明显愉悦许多,舒舒服服的吹着口哨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