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宣传干事、妇女干事一…&iddot;
营长的话的确说得尖刻了些,但她自己当时确也认为这一点不无强调的必要。
她那颗受到伤害的心痛苦而委屈……
屋里太静了,也太冷了。火炕冰凉,忘了烧。电压不足,一百度的电灯,还
比不上四十度的电灯亮,像一只昏黄的独眼,冷漠地瞪着她。&lso;
外面也是那么静,听不到风声,世界仿佛死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夜晚,她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形单影只地度
过了。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又匆匆地穿好衣服,穿上了鞋。
她挟起那件用头巾包着的毛衣,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的,雪很大,仍在下。月光皎洁,
四野一片银白。大而柔软的雪花,时时飘落在她脸上。一接触到她的脸颊,顷刻
便溶化了。几排营部的家属房,窗子全黑了,人们也许早已进入了梦乡。
她走着,走着,不假思索地,机械地走着,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在前面
拽着她。
走到一排房子最东头的一家小院外,她站住了。
是营长家。
窗帘拉着。忽闪不定的,微弱的光亮透过窗帘布,被滤成了蓝色的,晃在玻
璃上。
她想营长还没睡。
她犹豫片刻,轻轻走入小院,轻轻走到门前,轻轻拍门。
&ldo;谁?&rdo;营长的声音。听来粗暴,使她猜想他正在独自生闷气。
或者由于非常讨厌此时此刻有人登门打扰而恼火。
&ldo;我……&rdo;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回答的声音竞那么低。
&ldo;小姚?……&rdo;营长披着棉袄开了门,闪身将她让进屋里。
桌上点着极短的一截蜡烛。摆着半瓶酒,一只粗瓷大碗,一小盘咸菜。
营长家里似乎比她的宿舍里更少生气,更少温暖,也更昏暗,也更窒闷。
&ldo;怎么不开灯?&rdo;
&ldo;灯泡坏了。&rdo;
&ldo;到办公室去先取一个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