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大哥那个人啊,脑筋是很古板的,做事一板一眼,想法也一板一眼,如果他知道我想作什么,不抓我去碎碎念个三天三夜才怪!他一定会说什么抢人家的未婚妻是不道德的啦,为这种事吃人家的公司更是卑鄙无耻啦,台面下的苦衷他一概不论,所以说找他是不行的。」
吁了口气,他又说:「当然,找我二哥或三哥也行,三哥或许会慢一点,但肯定没问题。可是……」他无奈地摇摇头。
「二哥、三哥从不对大哥隐瞒任何事,所以我也不能找二哥或三哥帮忙,因此还是我得靠自己。不过-放心,我正在想办法套我大哥的嘴,让他教我该怎么作,我相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你的身体……」纤雨眼带担忧地低喃。「我不要你勉强自己……」
「安啦,安啦,我不会勉强自己的!」段清狂掠来她的柔荑亲了一下。「只要我知道该怎么作,一台计算机就可以掌控一切了,我大哥都嘛是这样!」
见她还想说什么,他赶紧抢着转移话题。「我饿了,我们先去餐厅吃东西,下午-有三堂课,我在这儿睡觉等-,-一下课就来找我,ok?」说着,他跳下床拉着她就走。
「下午养好精神,嘿嘿嘿,我要好好在-身上种几颗糙莓!」
***
夜里摸黑走路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尤其是山里的路,段清狂跌了好几跤,吃了好多土才狼狈地绕过主宅摸到了自家地盘上,从凉台进到黑漆漆的起居室,再回到卧室里啪一下打开电灯,五秒后,啪一下又暗了。
情况不妙,非常非常不妙,刚刚那五秒钟里有三秒钟他在适应光亮,而剩下的那两秒钟已足够他看清楚一张狂风暴雨的脸,还有一张天崩地裂的脸,最恐怖的是那张世界末日的脸。
他死定了!
「老四,开灯!」
「不要!」
「开灯!」
「死都不要!」
一阵静默后,段清狂感觉到有人摸到他身边,下一秒,世界再度恢复光明,他的心却乌黑一片,不待某人火山爆发宣告世界末日来临,他就抢着大叫。
「大哥,我警告你喔,我现在很累,非常非常累,你要是敢对我大吼,我保证一定会哮喘得喘不过气来,或者紧张得胃穿孔吐血,也可能吓得心脏病发作,甚至脑溢血当场噶屁……」
这样一连串威胁下来,不要说火山了,大概连太阳也要熄火了!
「够了!」段仕涛低叹,无奈又哭笑不得。「老二,去帮老四放水让他洗澡;老三,打电话请陈医生尽快来一趟,说老四的脸发青;老四,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他的脸发青?
可是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么累呀!
摸着自己的脸颊,段清狂乖乖地依言坐下,段仕涛也在一旁落座,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半天,那眼神是万分忧虑的,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更是怜惜溺爱的,看的段清狂都有点同情起他来了。
「老四。」
「大哥?」段清狂戒备地瞅着眼。
「我们真的很担心你呀!」段仕涛耐心地把语气放到最温和,甚至带点哀求的味道。
「谁叫你都不让我去上课。」段清狂嘟囔。
「我说过,只要确定你没事了,自然会让你去上课。」
「那我这学期又得休学了。」
「学校不点名的。」
「可是要写报告或考试啊,」段清狂反驳。「我都没上课怎么写报告,怎么考试?」
「你可以跟同学借笔记。」
「有些课光是看笔记还是不懂嘛!」
「我可以请教授另外替你上课。」
「那我不如休学算了!」段清狂赌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