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覃志钊回头,“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覃志钊是亚洲人面孔,身材高大,这几年他有健身习惯,身形比几年前更紧实,他刚坐下,周围空出一大片,像是在给他腾位置。这些人里面,除了方焕,覃志钊一个也不认识。
有人试图缓和气氛,问方焕这位是谁。
方焕整个人溺在昏暗中,几乎看不清表情,他沉默着,并未做任何回答,只跟朋友轻轻碰杯。
覃志钊看得很清楚,旁边那个男人还搂着方焕的腰。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之间不对劲,有人提议早点散场吧,方焕旁边那位显然不愿意,搂住方焕的手更紧了,还偏头笑了笑。
覃志钊翘着二郎腿,手指挡在鼻息处,一言不发地看着方焕:“回去。”
“晚点吧,今天lloyd生日。”方焕看向旁边的男人。
覃志钊用一种头痛的表情看着lloyd,示意他把手赶紧拿开,因为他看着十分碍眼,谁知lloyd并不买账,直接叫他滚,覃志钊松了松领带,像是准备走了——
方焕盯着他的背影,心脏跳得很快。
下一秒,覃志钊回头,一拳砸在lloyd脸上,lloyd哀嚎连连,咒骂道:“shit!”他试图抄起威士忌酒瓶,却叫覃志钊迅速钳制,覃志钊腮帮子紧了紧,真是担心自己将他打死。
周围尖叫不止,还有人试图反击,但覃志钊三两下躲开,这些人哪里是他对手。
最后他拂开茶几上的酒水,杯子叮铃哐啷摔得一地,双手撑在茶几上,幽幽地盯着方焕:“我再问你一遍,回不回去?”
方焕极不情愿地起身。
身后有人在说中文:“ann,你daddy啊?”
徐从龙在一旁瞧得心惊肉跳,连忙比了‘嘘’的手势,叫方焕的朋友少说话。
覃志钊脸色沉沉,叫徐从龙去善后,该赔赔,该打官司打官司,不过料lloyd也不敢吱声,有本事他舍得让方焕走?
酒吧依旧喧闹,人群中间却劈出一条路,覃志钊走在最前面,等到司机推开车门,他站在车门口,示意方焕先上车,这回方焕很配合,安静地坐在靠里的位置。
一路上覃志钊什么都没问,比如方焕这些年如何,学的什么专业,交了哪些朋友。
方焕隐隐觉得覃志钊真的生气了,至于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就不知道了,或者说他懒得去猜,几年前他已经猜得够多了,筋疲力尽,现在就这样,他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