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在心底说:&ldo;方糖,你总要和我沟通啊,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去想去撑呢?我是你的老公啊。&rdo;
此时仿佛江米正坐在旁边,拍拍李觅的肩膀说:&ldo;你也知道你是他老公?&rdo;
李觅继续搓了搓脸,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臆想,因为江米平时就是这么愤然地批评过他。
是护士的声音打破了所有假想‐‐
&ldo;不是叫你们不要讲话吗?房间就一个人就好了,你回去吧。&rdo;护士白了一眼陈蔚,陈蔚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她观察了下点滴滴落的速度,给方糖的手背调了个方向,点滴这才顺畅了许多。
&ldo;你看着点,这个是埋的针,如果发现滴不进去,要转个方向知道吗?别乱来,不行就按铃,快打完了也要叫我,别睡着了。&rdo;
这护士像没事人一样说了一通便走了,剩下李觅在空荡荡的重症监护室,他严格尊重护士医嘱,待四组点滴打完了才控制不住地睡着了。
早上八点医生查房。
门从外面退进来,李觅趴在方糖的病床边睡得深沉,此时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一轮又一轮,却都没有叫醒他。
主治医生郝医生身形微胖,戴着一副近视镜,发际线靠后,但面部皮肤看起来也就和李觅年纪相仿。他上前拍拍李觅,身后两名小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等着郝医生问诊。
&ldo;起来了,你手机都响了很久,快接一下,吵到病人了。&rdo;郝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他:&ldo;不好意思,让一让,我看看病人。&rdo;
李觅站起来,在一旁看着,方糖面色苍白之内有各种淤青,头部数十层的白纱,左手埋的针头有些回血,一身不干不净的病服让她褪色了不少。
李觅昨晚睡得不好,如今神经衰弱,他在一旁问:&ldo;医生,她多久能醒来?&rdo;
医生回了句:&ldo;看运气吧。&rdo;
李觅紧张道:&ldo;不用吃东西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有……&rdo;
他有很多话要问,但医生倒是冷静打断道:&ldo;这一周都醒不来,不用吃,注射了营养液了,没问题的,家属不能离开,重症监护室,护士每隔一个小时也会来观察的。&rdo;
此时电话铃又响了。
李觅漫不经心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ldo;岳母&rdo;,拍拍额头,&ldo;哎呀,给忘了。&rdo;
昨天岳母坐了一晚上的软卧来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到车站了。
他做好被骂的心理准备,接了电话,岳母果然火起来了,一通说见不到人。
&ldo;妈,哎呀我忘了,我在医院呢,我这就叫人去接你,你在出站口等十几分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