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他,整个人哆哆嗦嗦地埋进他怀里,声音也沙哑。
“晚安。”
他附在徐凉云耳边,轻轻说。
别再做噩梦了。
陈述厌想。
他们复合的第一个晚上,就这么一起蜷在床边,窝在一个被子里睡过去了。
兴许是因为药物作用,陈述厌这一觉睡得很死。等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徐凉云来晃他肩膀,他才从梦里悠悠醒了过来。
陈述厌缓缓睁开眼,看到徐凉云拿着朵蓝色的花,正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陈述厌脑子不是很清醒,就那么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徐凉云。
“……鸢尾花。”他听见徐凉云说,“我今天还得接着出去查……早饭给你买好了,你有事给我发消息,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徐凉云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了他手里。
陈述厌大脑还在开机中,根本不提供任何功能,就那么傻了似的看着徐凉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凉云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陈述厌没听太清。
徐凉云应当是早知道他会这样,很无奈地朝他笑了一声,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儿。”
徐凉云一摸他,陈述厌就又困了。
他一声也没吭,直接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日上三竿。
陈述厌从床上爬起来,低头一看,手里居然拿着一捧蓝色的鸢尾花,而且已经在他怀里蔫了一些。
陈述厌坐在床上,手捧着这一捧蓝色的蔫吧了的鸢尾花,良久无言。
等过了两分钟大脑重启完成,他才想起了早上的事,以及昨晚的事。
于是他转头看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没在地上,而在床上——大概是徐凉云把他抱上来的。
而一旁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一份豆腐脑。
陈述厌抱着蔫了的花,沉默了很久。
他撇了撇嘴,放下花,下了床,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结果啪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陈述厌无言以对,跪在地上叹了口气。
没事,问题不大,这种局面很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