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远征11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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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果然是起疑了吧。&rdo;修舞从青紫色氤氲下的帝阵中走出,手中抚着葵炉,缓缓而来,道:&ldo;不然你也不会转眼就放了我,还利用迷香熏倒向葵,来这里守株待兔询问陆扬。&rdo;
向华垂了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道:&ldo;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才找来你们的。那炉子,十分眼熟;那把剑,也是十分熟悉。你们知道些什么的,对不对?告诉我,我是谁‐‐阿昔,又是谁?&rdo;
陆扬拉起向华的手,帝灵一闪,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在白皙的手掌显现,陆扬握着那手轻轻抚向那葵炉正在发热的炉身。葵炉登时通体发亮,点点星光形成阵阵雾气萦绕于天际,淡淡的红色氤氲间,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再次出现。他总算回了头,惨白的脸笑得宛若孩童,眼角的泪水让人不忍忽视,双瞳的赤红泛着阵阵泪光。
修长的手中赤光阵阵,一抹亮眼的赤红覆盖了所有的青紫与黑暗,照亮了向华白皙的面庞。神圣的龙纹在旗杖上栩栩如生,巨大的旗帜恢弘神武,高大的身影意气风发,却偏偏带着一双含着泪的赤红双眸。
手中捧着的那簇花显眼而美好,他总算看清了‐‐那是一簇葵花,开得灿烂的葵花,正如那人温暖到心坎里的微笑。
&ldo;阿遥,我是阿昔哦&rdo;
是了,那便是他心中久久回荡着的,空灵的声音了。
他在向他张开拥抱,那简直是世间最纯粹的温暖。
向华伸出手试图触碰到那张惨白的脸,一抹暗青色登时闪过,所有的一切消逝不在。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横尸遍野的家乡和血流成河的数万难民,向葵染上邪恶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腹间忽地剧烈的空虚了起来,那里曾经也存在着一颗鲜活跳动的元灵。
向华猛然瞪大双眸,俶然向后退去,仿佛面前便是笑得可惧的向葵将手伸进他丹田之内场景一般,本就没什么血色面庞登时更加惨白。一幕幕耻辱的画面闪过脑海,在丹田内的剧痛后,撕裂般的疼痛在那个夜晚一遍遍的摧残着向华本高贵的身子,胸前血淋淋的&lso;葵&rso;字那样耻辱而令人不堪。
阿昔他的阿昔
&ldo;阿昔孤寂了万年,才得来阿遥这样的至宝,甘愿为你赴汤蹈火。就算阿昔讨厌这寒气,为了阿遥,也愿意沉于此洋,不召不出。&rdo;
原是你摆脱了万年的寒冷来到了我这里,为我挡了一切风寒,给我葵花般纯粹的温暖;我却亲手将你送入万丈寒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所给的一切美好。
&ldo;只要阿遥在一天,阿昔便是为了阿遥而活的。&rdo;
&ldo;我从不敢奢望你的爱怜,哪怕你已经答应永远留在我身边既有你这句,我这一生的执念与罪过又算得了什么?哪怕把命给了遥儿又如何呢?&rdo;
葵他的葵
&ldo;天下人惧我,怕我,恨我,我都不在乎,唯独遥儿万万不可以如此。因为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与你一处罢了啊&rdo;
他为了他付出所有,可他又何尝不是为了他倾尽天下呢
向华紧紧地握住心口,痛苦地弯下身子,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可是,他的家族,他的子民,他的天下,他的家园又怎是任他向葵糟蹋的呢!
葵炉之中,桩桩件件,一幕幕的都是元都到处的满目疮痍,哭声遍野。他的主人生不如死,他的子民民不聊生,他的天下动荡不安,他的所爱魂飞魄散如何接受?如何接受?这又要他如何接受!?
&ldo;我是帝王金龙,我是天子神兽,我是皇帝的守护者,我是天下的守护者&rdo;向华紧紧地捂着心窝,不断地重复着、喃喃着:&ldo;我是向华,我是向莫尘我不是遥儿,我不是遥儿,我要阿昔我要葵我要阿昔!&rdo;
&ldo;呃呃呃啊啊啊啊啊‐‐&rdo;
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后,向华登时沉静了下来,跪坐在地上垂着首良久。
青色的印记在脖颈之间彻底消散,晶莹的泪珠连续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向华总算缓缓抬起头,看着修葺优美的皇宫和碧蓝的天空,面庞的泪痕迎着风慢慢地干涸。
&ldo;这样美的画面,要是真的该多好啊&rdo;
绝美的面庞泛起了淡淡的忧伤,双眸终是失去了短暂的清澈。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葵炉,面朝着光亮笑了笑:&ldo;阎罗刹的光亮只为我而开,却苦了天下万民我当真,是最不合格的神兽了。&rdo;
&ldo;从以前,到现在,我不过想要天下安康,终究还是亏欠了这许多的人,许多条命&rdo;他看向修舞,道:&ldo;当初,若是听你的,归隐烈谷,或许事不至此我这一生为这天下,有两个人为我‐‐一个为我而死,一个为我毁了这天下。终究,我负了他,也负了天下。&rdo;
修舞蹙眉,试图说些什么,却只是喃喃了一句&lso;兄长&rso;便沉默不语。
向华眼中的光亮让修舞退步了,胆怯了‐‐那是种怎样的开脱与绝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