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生辉4成末
75
红绡罗帐如梦似幻,空境中自带的点点蓝色星光氤氲着烛火通明,简单质朴的房间满是精心准备的阵阵花香。
大红色的衣衫显得贺白高大的身影显得更加有神,贺白墨发半冠,清冷的面目带着丝丝柔情若水,眸中的柔和宛若可以滴出水一般,凝神盯着那抹缓缓而来的身影。盖头遮住了安蝶的面目,安瑟扶着他一步步走向贺白。
&ldo;白虎殿下,好久不见。&rdo;安瑟冲着贺白笑了笑,不着痕迹地瞥了瞥贺白周遭,意外地没有看到贺熠的身影,眸子回过神来,看着贺白,道:&ldo;愈发丰神俊朗,难怪小蝶朝思暮想。&rdo;
&ldo;贺白见过安城主。多日不见,您也愈发貌美清秀。&rdo;
&ldo;行了,可务必不要这般一板一眼地夸赞于我了,听着总是如此怪异。如今,你我也算是亲家了,相识不短,将小蝶交于你本宗自然放心。&rdo;安瑟将拽着的一侧红色喜绳递到贺白的手中,道:&ldo;今日既然尘埃落定,情缘已牵,无所赠与‐‐只能愿你们永生永世,永不分离。&rdo;
&ldo;多谢安主子。&rdo;贺白郑重地接过一头红绳,看着安瑟的面目严肃了起来,他道:&ldo;定当不负所托,尽我贺白毕生所能,护其后生安康。&rdo;
安瑟垂首一笑,道:&ldo;愿得如此,本宗即刻离去,以防扰了你们二人的清净,祝新婚快乐。&rdo;
语罢,安瑟转身离去。贺白牵着红绳握住安蝶的手,朝着准备好的婚房走了去,平日里话痨得紧的安蝶此刻竟是安静得出奇,直到房间内,都不曾发出一字半句的感慨。
微微暗了些的烛火下,掀开盖头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瘦削白皙的下巴率先露出,随后是欲滴的红唇,绯红的面颊,再是低着的魅眸和顺着的长眉,眉间一点朱砂是应都新娘特有的标志,在他的面目上竟是如此的貌美勾人。
简约却贵重的发饰个个皆是安瑟毕生挚爱珍藏,在灵光阵阵下反射着莹莹光亮,墨发盘成新妇发髻,项间的金玉项圈是安辰赠与安瑟婚成之日的物件,却是被拿来讨了个这般彩头。虽然他见到他的第一面,便是红妆婚装,但他仍旧被这样的狐狸惊艳到了。
今日的嫁衣,是安蝶为了贺白而穿的。
贺白冷漠的神情中难得地绽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道:&ldo;臭狐狸,你今日很美。&rdo;
安蝶垂首笑,道:&ldo;哪有对着刚过门的新娘子讲着&lso;臭狐狸&rso;的?难怪前些万年,皆是个一成不变的老童子‐‐除了风华绝代的我,哪家有姑娘愿意与你一处呢?说来可笑,上古神兽双翼白虎是个断袖,还是一只骚狐狸所为想想都觉得有趣&rdo;
贺白不可置否,默默地端起合欢酒递了过来,道:&ldo;姑娘也好,男子也好,我不需要除你之外的任何其他任何人。&rdo;
安蝶耳根烧了起来,他接过酒,道:&ldo;惯是会说这些个肉麻之言。要知道你我天生灵兽,必定是为了护着主子而活的。如今天下大乱,大势即将大变反转说多无益,只是归根究底一句,乱世中,兜兜转转之下,又如何长久唯一?&rdo;
贺白凝视着安蝶,一口饮尽手中的酒,道:&ldo;生,则同生;亡,则同亡。不求长久唯一,但愿今朝有酒,生前一刻仍有你。&rdo;
安蝶轻蹙的眉头打了开,他笑得没心没肺起来,道:&ldo;我便是喜爱你这样的回答。生死同舟,甘苦共济,此生竟有如此这般人‐‐真真是被我所寻得了。&rdo;
&ldo;我也从来没有预料到,在我偶然来访应都之际这里竟还有个你。&rdo;
安蝶笑出了声,有若多绽放在盛夏的花一般,明艳开心。他放下了一切顾虑,饮下手中的酒,道:&ldo;你这闷葫芦臭老虎千年来,谢谢了。还有就是&rdo;
安蝶凑近贺白耳边,轻轻道:&ldo;我很心悦你。&rdo;
安瑟并没遇到贺熠,因为贺熠刻意地避开了安瑟送亲的时刻。算着有了个把时辰,方出来透透气,本是那贺白说有宴席,谁知不过是二人成婚,两人观摩罢了,根本没什么所谓的宴席。
贺熠当然知道贺白的用意,他不过想让他学会面对,再看看她罢了。可笑的是,此刻的他,就算再怎么思念成狂,也无法动弹一丝一毫,只敢远远地看着她送亲贺白,又转身离去的清瘦身影。
为什么八年了,她仍旧那么瘦呢?贺熠没忍住地悄悄跟着,他的修为略高于安瑟,恰好让安瑟无法察觉他的跟随。
一路跟着,安瑟不过是找了个大树侧坐了下来,看着贺白精心为空境打造的花园发呆。她抱着膝盖坐在树下,本就清瘦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寂凄清,淡然了许多的气息让贺熠有些恍惚。他站在不远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安瑟在落花间昏昏欲睡的容颜。
安瑟本就是过于操劳,随便歇一歇便能迅速入眠。此刻难得宁静,安瑟半梦半醒地依靠在树上,有些迷茫地看着这片小花园。
不觉间,仿佛想到了元都安宅的花园。她本身是没有席地而坐这个习惯的,却是何寂硬生生把她带了偏,两人总是坐在树下谈天谈地直到即将入睡。展棠次次都会变得跟老太太般唠叨,一边告诉她们这样做对身子不好,一边递来披风示意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