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说:&ldo;我给大家表演一套二十六式七星螳螂拳吧!&rdo;
当下也不啰嗦,抱拳挥掌,踢腿推背,一比一划地打了起来。
这还是皮皮在散打班时学的副产品。教散打的教练其实是位南派拳师,同时开着武术课。如果散打班因事取消,他会让学生们去他的武术班补课。这套七星螳螂拳便是皮皮补课时学来的。有段时间早锻炼天天打,被几位练香功的中年妇女看中了,要求跟她学,所以皮皮打得浑熟,几乎是不假思索,一气呵成。
众人看罢,哗啦啦地鼓掌。音乐又起,大家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不少人围着篝火跳起了迪斯科。
跳舞皮皮可不在行了,深知自己舞戏之状,如同猕猴,便识趣地走到一边的桌子,假装要休息,给自己倒了一杯汽水。一转身,正好碰上贺兰静霆。
&ldo;皮皮,这七星蟑螂拳是从哪里学的?打得还真不错。&rdo;他说。
皮皮差点把汽水呛到肺里:&ldo;不是蟑螂,是螳螂。&rdo;
&ldo;你确信你学对了?&rdo;
&ldo;确信。&rdo;她说,&ldo;我打得真那么难看么?&rdo;
&ldo;不难看,就是不像螳螂,像蟑螂。&rdo;
&ldo;噗‐‐&rdo;皮皮喷了一地的水。
过了一片刻,她忽然问:&ldo;你唱的那首歌是从哪里听来的?&rdo;
贺兰静霆说:&ldo;是我自己写的。怎么啦?&rdo;
&ldo;那你以前经常唱吗?或者说,也像朱雀街那样流行过?&rdo;
&ldo;没有。&rdo;他不解地看着她,&ldo;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上唱,绝对没在外界流传。&rdo;
&ldo;不对,&rdo;皮皮轻轻地说,&ldo;这首歌我以前听过。很小很小的时候。&rdo;
&ldo;不可能。&rdo;
&ldo;是真的。这首歌我从小就会。是我奶奶教给我的。&rdo;
贺兰静霆愣了愣:&ldo;你奶奶?&rdo;
皮皮点点头:&ldo;我不大记得歌词,但调子就是这样的,绝对没错。我奶奶还说,这首歌的名字叫&lso;寄生糙&rso;。&rdo;
&ldo;这是词牌名。是叫寄生糙。&rdo;贺兰静霆想了想,又问:&ldo;你确信是你奶奶教的你?而不是你教给你奶奶的?&rdo;
皮皮笑了:&ldo;我怎么可能教给我奶奶?这么古老的歌,这么怪的歌词,就算你写给我看,我也不明白。&rdo;
贺兰静霆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继而一言不发,低头喝水,显然想回避这个话题。
皮皮偏要追问:&ldo;既然是你写的,你能告诉我德生堂是哪里?甜水巷又是哪里吗?我从没听说过这两个地名。小时候还问过我奶奶呢,我奶奶说她也不知道。&rdo;
&ldo;唔……我也不知道。&rdo;他说。
&ldo;你知道,这曲子是你写的。&rdo;
&ldo;很多年前的事,我忘记了。&rdo;
&ldo;你们狐族有强大的记性。&rdo;皮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ldo;这话是你说的。&rdo;
&ldo;好吧,我知道。&rdo;他说,&ldo;可我偏偏不告诉你。谁让你刚才把我的名字叫错了呢。&rdo;
&ldo;你不告诉我,我就要去一个地方。&rdo;皮皮说。